楼上女子问到:“不知公子如何为止音?”
任公子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周姑娘怎会不闻鼾声?这高雅之音,掺入这低俗之声,便难以纯正,再弹只会有辱圣贤。”
阁楼上女子微微一笑,轻叹一声:“小女认为,天下音之大同,无有高低之分、无有雅俗比别。皆是这天地之声,我等练琴,意在通过琴道聆听天地真声,并非只为音色纯属,曲调之别。鼾声、风响、蝉鸣、蛙叫、琴音皆是一理。”
那任公子听罢,又是一愣,然后躬身道:“品轩受教,周大家所言甚是!”
……
“蠢蛋,起来!”公孙俊冲睡得正熟,被人一脚踢醒,睁眼一看,正是唐思遥。天色仍暗,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
说话的正是任公子,他一语道完,便自行去了。而楼阁上的那位女子,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公孙俊冲应了一声,走时又朦朦胧胧听唐思遥再说些什么,好像是和那位任公子对话……公孙俊冲困得厉害,未理这些便回屋去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公孙俊冲醒来,与唐思遥相会。二人四处打量,才发现这‘品澜无轩’并非客栈,竟是一座书院。
“两位睡得可好?”说话得正是昨天那位公子,听他继续说到:“在下任品轩,不知二位怎生称呼?”
“公孙俊冲!”
“唐思遥!”
二人纷纷回应,然后唐思遥言到:“昨夜思遥失礼,公子海涵,还赐我等居住,万分感激。”任品轩微微一笑:“不打紧,品轩也是想免去吵闹,安心会琴。”
公孙俊冲则忙言:“谢过任公子昨夜留宿之情,反倒在下粗俗,扰了公子之琴兴,万分抱歉。”任品轩仍是一笑:“无妨,一切随缘。品轩尚有约,先行一步,两位自便。”说着便自行去了。
任常送客,公孙俊冲和唐思遥离开‘品澜无轩’,此时白日既升,镇中便呈现另一番景象,且看这景色如何:
青砖红瓦连线,方砖碧波铺地,人群熙熙攘攘。
商铺货通喧嚣,文杰雅士踱步,往来车水马龙。
唐思遥决定先去客栈找陈轩,公孙俊冲要找韩碑送去书信,再去客栈寻找二人。两人就此分手。
话说公孙俊冲,曾来过韩碑家中,在街上转过几圈,来到一铁器铺前,正是韩碑的住处。这韩碑绰号‘铁铸匠’,便是以打制铁器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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