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醉谈酒意逢相知人生几回畅言欢
任品轩还是先饮一口:“两年前品轩遇到两位高人,输折了画与剑这两艺,岂敢再继续狂谬。”那人听了,只是哈哈哈大笑。
“只怕今日过后,品轩只能算得上‘四艺’了!”说罢任品轩将手中坛酒饮尽,又起了一坛。那人嗯了一声,又听任品轩说到:“不对!论酒品轩不及狂兄,论诗才也不如刚才狂兄口中那位书生,哈哈!看来,品轩今后只能称‘二艺’了!”
“二……哈哈哈!”那人也是大笑,又大饮一口道:“你何时也变得和那世俗酸儒一般,斤斤计较虚名了?”
任品轩不答,只是一味狂饮,那人说到:“你,今天喝的特别多!”任品轩说到:“品轩只在得意或失意之时,才放醉肆欢!”
“哦?那你现在是得意?还是失意?”那人问到,任品轩并不作答,只是将手中半坛酒大饮一口,那人刚要起坛,话锋一转:“就这样晾着你的那位朋友?”公孙俊冲一听,心中乍然一惊。
任品轩微微一笑:“未必算朋友,却算个有缘人,一日之内,已巧遇了三次!”那人哈哈一笑:“既是有缘人,就应共饮一坛!这酒,敬得便是缘分!”闻罢,公孙俊冲就见一酒坛向自己飞来。
公孙俊冲点步飞身,凌空接住酒坛,落地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抬眼看二人座于地上,周身散落着数个酒坛,还有几个未开封的。二人中一人是任品轩,他是见过的。另一人身形高大魁伟满头金发,极是鲜见,这人正是狂梦无生。
公孙俊冲猜想这二人多半应是朋友,在此聚醉,能看出这人年纪不小:“谢过前辈赐酒!”然后对任品轩道:“任公子,你好!”任品轩点首:“不知公孙兄弟夜色来此清风山,所谓何事?”
公孙俊冲不知该不该说明自己来取黝石的,正踌躇间,便听狂梦无生对任品轩说:“你管这么多做甚?当真以为这山是你家开的?我们能来喝酒,别人如何来不得?”接着对公孙俊冲说到:“这位兄弟,过来喝酒便是!”
平日平时,公孙俊冲多半是不会接受邀请。此时此刻,他见这二人豪情万千,有肝胆之交,便生了几分结交之意,顺势言道:“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便走到二人身边,就地坐下。
一来从清河镇到清风山,公孙俊冲一路赶来又和石人苦斗,无有休息渴得厉害。二来方才任品轩那句得意失意,引起了公孙俊冲心中共鸣,此刻他心中失意,正需一醉解千愁。三来他年轻之身本就好酒,只是在落虹村方云傲管得严,甚少饮酒,也无可畅饮对象。
此刻眼前二人正是醉中君子,因此公孙俊冲坐地之后,放开心中诸多块垒,狠狠的喝上一大口,足足喝了尽半坛方才作罢。倒让狂梦无生和任品轩一愣,未料他年纪不大,酒量不差!
“哈哈!好!这才痛快!”狂梦无生说罢,将自己手中半坛酒也一饮而尽,然后开了一坛。任品轩也说到:“想不到公孙兄弟酒量豪爽,品轩钦佩!”
公孙俊冲喝得有些猛,停口后歇了一歇:“在下不会饮酒,让二位见效了!”忽然记起礼数,向狂梦无生施礼道:“在下公孙俊冲,敢问前辈如何……”一语未完,只听狂梦无生说到:“此刻你我相交,只顾喝酒便是,莫问其它!”
公孙俊冲听罢,刚要点首示意,就听任品轩道了一句:“狂梦无生!”然后继续醉饮。公孙俊冲开始未曾明白,须臾便知这是前辈名字。狂梦无生也不理会这些,只顾一味劝酒狂饮。
“未问狂兄,都为何而饮?”任品轩忽然问道。狂梦无生便饮便答:“想饮便饮,不似你,狂生无有得失分别!”任品轩继续问到:“哦?那狂兄所饮之酒可有分别?”狂梦无生言道:“酒就是酒,何时喝,都是那一个味,不是吗?”
“若是如此,那饮酒还有何兴致!”任品轩幽幽说到:“酒之兴意,在于应时而饮。得意时畅饮如斯,失意时痛醉悲凉,欢情时酒意甘美,哀心时佳酿堪涩。心境不同时,酒有不同的味道。”
“那此刻,你口中之酒,又是何等滋味?”狂梦无生边喝边问。任品轩不答,只是默默饮着酒,片刻方说:“一种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却又无法言语的滋味!”一旁公孙俊冲听了,身有同感,又大饮一口。
此刻不用多说,任品轩所饮之酒是何滋味,已然明了。狂梦无生问道:“既是苦酒,为何还饮?岂不糟蹋了这美酿?”任品轩微微一笑:“因为此刻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苦的,为何不饮?”
“既然做什么都是苦的,为何还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