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此刻浑身冷汗,看着眼前伴了自己七年的伶俐之人:“你,你究竟是谁!”
任品轩依然在努力回忆:自己究竟何时与任澜第一次相见!这七年中,他与任澜廊下习武、庭中作赋、湖上览春、密练蛊虫等种种情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记不来任澜最初之来历!
又听任澜缓缓言道:“留下那些美好之回忆,便足够了!这是公子说的。”
任品轩一怔:“我何时说过!”虽然记不起任澜之来历,但任品轩却知道自己不曾在任澜面前说过这话。
“公子怎地又忘了,澜儿说过:在澜儿面前公子扯不得谎!你不是说澜儿懂你七分吗?如今又懂了几分!”任澜言道。
任品轩猛然记起:这话自己虽不曾出口,但在心中确实想了千遍万遍,正是他思念莫三娘时在心中安慰自己之语。
想此处任品轩惊得浑身战栗,跌倒于地:原来这七年中,自己心中所想,任澜竟能一一窥视!也正因如此,任澜所作所为,皆能满足任品轩心中预期。当时任品轩只认为这是任澜聪慧过人,观察甚为之故,所以对她也是愈加喜欢。不料今日方知真相,惊恐不及。
“你,你……”任品轩此刻已言语无力。
公孙俊冲和唐思遥将二人对话听得七七八八,半懂不懂,插不上话。况且此刻他们二人当真力尽,已不能再战,不知道此刻任澜态度如此,只是一旁听着。
“公子放心,任澜都清楚!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其实,澜儿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算活着?还是死了!”任澜这话更是让人不明不白。
“任姑娘不是分明好好活着?”公孙俊冲刚问完,唐思遥跺了他一脚:“呆子!”示意他不要多言。
停了片刻,任澜缓缓言道:“打我懂事起,我便记着自己和爹爹相依为命,我们所住之地在苗疆之边……”
任品轩听闻一愣:“你,你也是苗人不成!”众人知晓他一生受苗人所牵,听到这个字眼,自然大为激动。
任澜摇首:“爹爹一直告诫我说:我们都是汉人,他在此地是为了等一个人。我曾问爹爹他在等谁?那人何时来?等那人为何事?爹爹都不曾告诉我,只说等到了,一切便知道了。”
公孙俊冲问到:“那你与爹爹可等到那人?”
任澜没有直接回答所问,继续言道:“八岁那年,也许是九岁?我不记得自己当时多大了。那年爹爹生了一场大病,眼看活不了,我着急得很,这时邻里的苗族姐姐来问我,要不要救爹爹?”
任品轩、公孙俊冲、唐思遥听到此处浑身皆是一寒,心下生出一词:故技重施!这与任品轩之遭遇,何其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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