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夫人腿疼,但病不在腿。”
“胡说八道,腿疼不在腿还能在哪?”
“夫人这是肝火上炎,然后又受了风寒,所以才腿疼的。”
郑夫人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松弛,因为义妁说中了她的病因,昨晚听到丈夫辞世的消息大为光火,连夜赶回医馆,时春雨霏霏,郑夫人深一脚浅一脚,冻了一路。
尽管这样,郑夫人依然不满地说:“那要怎样治?”
如此无礼、傲慢的病患只有郑夫人一个人了,郑成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再出什么乱子,只求老天保佑义妁快点把母亲治好。
“可在消气穴施针。”
“什么消气穴?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
“就是阴包穴,它在大腿内侧。”
义妁给郑夫人在阴包穴扎了针,又摸到她的阴包穴周围有一个硬块,于是用柔软的手掌顺着肝经从阴包穴慢慢往下推,刚推了一下。郑夫人就痛得哇哇乱叫:“你在干嘛?想痛死我呀!”
“夫人,请你稍微忍耐一下。”
推了十个来回,疼痛慢慢减轻了,又推了十个来回,竟然不痛了。
“夫人,你站起来看看。”
郑夫人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又走了几步,一点不痛了,又蹲下站起,完好如初了。郑夫人心里暗喜,表情却依然冷冰冰的,“不要以为治好了我这点小毛病我就会原谅你!”
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义妁恭敬地回答:“人在动怒的时候,肝火就上炎,气血就跟着上行,就是平常所说的真气逆行,腿上没有足够的气血滋养经脉,所以一受到风寒的侵袭就痛了。加之夫人刚才动了肝火,此时的肝经就像打了结的绷紧的绳子,必须要把结解开才行,阴包穴就是这个结,把它解开了,整条肝经就通畅了。”
郑夫人听了,也不说声谢谢,只对儿子说:“今天到此结束吧,我累了,扶我回房休息。”
郑成议把母亲送回房间,刚要离开又被母亲叫住了。郑夫人让儿子坐下,说有话跟他说,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什么事?娘。”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双方父母都同意了,你爹不再了,娘就替你做主了,就她了。县尉大人家的千金,虽然谈不上大家闺秀,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跟你也门当户对。那姑娘我看了,模样俊,知书达礼,端庄贤淑,是个好人家。后天跟人家见个面,别辜负娘的一番苦心。”
郑夫人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想为自己找一个靠山,现在丈夫死了,医馆没了,儿子指望不上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亲家身上了。县尉家虽然没有殷实到她满意的程度,但以郑家目前的家境,儿子取了县尉的千金,肯定吃不了亏,这样她后半辈子也就吃穿不愁了。
“娘,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决定了?这可是孩儿的终身大事啊!”
郑成议以为母亲会有什么话跟她说,原来是这等他惟恐避之不及的事,有些急了,他可不想娶什么县尉家的千金,他心里只有一个义妁,虽然他至今还没有向义妁认认真真地表白过,但他相信义妁肯定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娘现在跟你说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爹尸骨未寒……”
“不要再找什么借口了,你这个狠心的爹,死了还不把尸骨交给你处置,他都不管你死活,你还管他干嘛!娘就是要趁这个时候把你的终身大事办了,好冲一冲咱们家的邪气!什么也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