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吗?”采娟虽然动了心,但很不自信。
“可以的!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
“那本姑娘就舍命陪君子了!”
采娟做了一个鬼脸。
开始忙碌起来。回想起师父的话,又要替穷苦百姓着想,义妁在看诊过程中尽量不让病患吃药。
首先进来一个妇人,因为与丈夫大吵了一架,突然右边的耳朵轰鸣不止,已经三天了,这让她晚上无法睡眠。妇人头疼欲裂,心浮气躁,问义妁这是不是绝症。义妁笑着,拿出三棱针在妇人头顶上的百会穴刺了三针,夫人顿觉神清气爽,但耳鸣依然不止。义妁又沿着三焦经从角孙穴一直刮痧到天缪穴,出的痧紫黑而且厚重,由此可见妇人的三焦经阻塞了。阻塞的原因正是她与丈夫大吵了一架。不多时,妇人的耳鸣突然消失。妇人惊叫起来:“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妇人谢过义妁,欢欢喜喜地离去。
又进来一个小伙子,一口气说出了他的病症:“小的爱生闷气,最近不是腹泻就是胃痛,后来胃不痛了,却开始痒起来,而且经常打嗝,吃一点东西就打嗝。请问大夫该如何治疗?”
“按摩足三里和脾经的血海,敲打小腿前侧胃经与肝经经过的地方,每天三次,一次一百下;经常按摩太冲穴可以治疗生闷气,用膳时要细嚼慢咽。希望你心胸开阔一点,这样就不会生闷气了。”
由于病患太多,很多病患担心轮不到自己而变得狂躁起来,甚至出现了插队的纠纷,好在老汉极力劝止了。插队的是汜水亭家境比较富裕的公子,他之所以也来凑热闹,不是因为他看不起病,而是听说义妁是名医,无论如何也得见识见识。插队不成,他又打起了了鬼主意,把老汉拉到一个角落里,说他有钱,他可以给义妁很多诊金,可不可以让他先看诊。
老汉想,这些病患都不给义妁诊金,也太为难义妁了,有一个给诊金的病患应该好一点吧。于是拿着银子进去了。可不多时又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义妁不要银子,郑重其事地告诉老汉,如果他不排队,就无法给他看诊。
义妁和采娟忙得不可开交,子时到了,采娟再也挺不过去了,哈欠连连,上下眼皮直打架。采娟思付着,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给病患看诊很容易误诊,于是就劝义妁:“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好累哦。”
义妁让采娟先去睡觉,她今晚就不睡了。
采娟张大眼睛:“你疯了不成?明天还要赶路呢。”
“没事,我挺得住。”
采娟又唠叨了几句,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临时病舍。
出来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们已经看了那么多病患,但院子里的病患一个都没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采娟问老汉。
老汉垂泪说:“老夫也没有办法啊,我已经劝他们了,可他们不听,已经看诊的病患回去后又把许大夫义诊的消息告诉了别人,一传十十传百,病患就越来越多了。”
义妁非常生气,抱怨道:“大爷,不是小女说您,为什么就不替我们考虑一下,明天我们还得赶路,这么多病患就算我们有一千只手也看不完啊。”
说完又急匆匆地跑进病舍告诉义妁这个不好的消息。
“这些病患完全不知好歹嘛,不把我们累死,他们是不心甘的。”
采娟的嘴巴翘得老高。
义妁却不把这当一回事,说道:“你去睡吧,明日辰时我们就出发。”
经这么一闹,采娟哪里睡得着呢,只好又加入替病患看诊的行列。
哪知到了第二天辰时,义妁和采娟准备离开老汉的家前往长安时,拥堵在老汉院子里的病患都不让他们走,尤其是那些等了一夜也没有轮到的病患,不仅不甘心还相当不满,说义妁就这样走了对他们不公平。
老汉劝说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大夫只有一个,病患那么多,怎么可能全看得过来!”
“求求你了,大夫,你就再耽搁半天吧,给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看看吧!”
“求求你了,大夫,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所有的病患都跪下了。
这情景让义妁无所适从,又心痛又焦急。
“义妁,别管他们了。这么多病患别说半天就是两天也看不完。我们必须后天赶到长安,不是吗?如果赶不到,我们就会错过太医院考试的时期!”
采娟急出了汗。义妁迟疑着,看看采娟又看看病患,他们哀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