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显得这样任性和幼稚,着实不讨人喜欢,也不讨她自己喜欢。
恍恍惚惚地下了楼,却见陆离还在,桌上饭菜已经撤去只留一壶酒,一只杯。
浣妍面无表情经过的时候,陆离抬头,对着她又是暖暖一笑,说道;“浣妍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原本浑身觉得冷,这一瞧见陆离温暖的笑,浣妍忽然很想去同他坐坐。
木然地落座,陆离似乎也并无诧异,只是十分自然地唤阿越向伙计再讨只酒杯,亲自倒了酒递给浣妍,好像原本他们二人就是约好一同饮酒一般。
浣妍怔怔地接过酒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不知旋转着什么,就是觉得心烦意乱,很想用什么让这一切停住。
一旁陆离又继续道:“浣妍今日这身道童打扮,倒也气质脱俗,像个秀气公子,呵呵,那就不妨与我称兄道弟地共饮一杯!”
她才不想扮什么道童,她此刻就想像程凤迭那样穿得娴雅端庄,做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可是她又好像畅快醉一场,那便做个公子吧!
浣妍再不犹豫,举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酒,只觉喉头一热,继而腹中也跟着热辣起来,那酒在口中停留之时却也味道甘醇,算是好酒。
浣妍恍惚想起还在水明泽之时,她背着尘永偷偷喝梦落花,这是已经过了多久,她忽然十分想念梦落花,什么酒的味道都及不上它的。
于是,浣妍一面陷入对梦落花的想念,一面拼命地将杯中不断填满的酒饮下,中间陆离不时地问一些话:“你与那两位公子是结伴而来的么?”
“那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此城中么?”
“姑娘与那两位公子应不是一般人吧?”
浣妍一直懒懒地“嗯”着,却并不多说话,只想再饮些酒,好像脑子里便没那么乱了。
直到陆离问起煜珩和铮远是否会法术之时,浣妍只觉得晕晕沉沉,便顺势趴倒在桌上,碰翻了好几只酒壶。
浣妍暗叹,这就是所谓的借酒浇愁愁更愁么?梦落花都不能令她醉倒,今夜这不知名的酒却让她有些飘乎乎的醉意,着实令她觉得凄凉。
浣妍还想再趴会儿,却感觉被人扶起,她摇摇晃晃地方才站起身,就仰靠在一个单薄却有些暖的怀抱里。
浣妍抬眼,对上一双秀目,浅浅笑着,恍恍惚惚间,浣妍咧开嘴笑道:“你这歪狐狸,又将我从树上拽下来了,这一次,是不是还要说是在救我?”
那双秀目里闪过一丝茫然。
“对了,你这次怎么不喊我美人了?还有,这次怎么是这样抱着我?”浣妍嗤笑着嗔道。
感觉被那秀目的主人打横抱起,浣妍满足地笑笑,将头埋进那单薄却有些暖的怀抱,低低道:“带我回去吧!”
那秀目的主人便移开了步子,身后有人一声惊呼:“公子!这……”
浣妍皱眉,她今晚最讨厌有人叫那歪狐狸公子了!
不知怎的,那人忽然又止住了声,浣妍眉头舒展,继续满足地依偎着,看着自己穿过了凤迭楼,然后上了白石桥,过了池子,几只鹭鸟从眼前飞过,最后到了凤栖楼。
浣妍猛然间想起什么,从那人的怀抱里挣扎下地,拉起他的手,一并翻过了窗子。
当看到一双碧色的云头靴还端端地摆放在那只石凳上时,浣妍心里忽然有些暖,白月光洒在那靴上,真是好看,真是顺眼,真是暖人心。
浣妍晃晃悠悠上前几步,麻利地将那云头靴换上,坐在石凳上,两只脚并拢,自顾自十分开心地欣赏着,然后又抬起头对着那秀目的主人莞尔一笑,说道:“你看有人送了我一双云头靴,我的脚踝终于可以不冷啦!”
说完,浣妍转头看看桌上的碟盏说道:“那人还与我在这里吃了饭,全是中午我未能吃到的那几个招牌菜,味道真是好,我还是最爱吃那个水晶鱼蒸饺。”
停了一会儿,浣妍脸上的笑容耷拉下来,委屈道:“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反应?你都没有心的么?你都看不出我是特意说给你听么?”
说着,浣妍站起身,走至那双秀目的主人面前,扬起手,旁边忽然站出一人将她的手挡下,她十分烦躁地甩开,却见那突然站出的一人像是受了什么指令一般,又恭敬地退回旁边。
浣妍嫣然笑开,继续扬起手,摸了摸那双秀目上面的眉,嘴里喃喃道:“你哪怕皱皱眉也好,或是板起脸,不再邪魅不羁地笑着也好,我也能知道你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浣妍话未说完,就又被那人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