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河回来的路上,浣妍依偎在煜珩怀里,闭起眼睛,还能回味起之前两唇相交的感觉,奇妙而刺激。
彼时,她还在望着银河兀自琢磨着自己的心结,不期然间,身后绛红色的影子俯向她来。
又一次躲闪不及,只慌忙闭上了眼,以为双眼又将被印上两片濡湿,却未料到,两片濡湿竟是压在了自己的双唇上。
惊慌,迷乱,想要抗拒却又舍不得它们离开,于是双手才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停下了。
就在她妥协的一瞬,牙关就被一片柔软轻巧开启,然后长驱直入,勾起了她的舌头。
最后,她不记得那片柔软在她口中流连了多久,只记得在一片甜蜜清新的桂香中,她的双手与他紧紧交握着,掌心甚至可以感触到他强而有力的脉搏。
于是,她的心跳一直持续着狂乱,直到现在。
原本以为煜珩这就要送她回落星殿,浣妍心里慢慢失落了几分,她委实觉得一时半刻也不想同眼前这只歪狐狸分开了。
正在怏怏间,浣妍就听头顶传来煜珩的声音:“浣浣有催生草木之能,我却知道有一种花,浣妍是种不出来的。”
“什么花?”
“这花,我们需要去人界才能瞧见,不如现在就与你去瞧瞧?”
“可是……天后交代过,我不能再随意去其他界中。”
“无妨,我们很快回来,你也知道人界一年才抵天庭一天,何况,天后那般交代也不过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浣妍正要欢快点头,反正她眼下也不想那么快就回落星殿。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喊,“煜珩。”
回头却是铮远,正踩着一片祥云飘然而至。
“月神。”煜珩淡笑道,脸上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表情。
铮远站定后,将浣妍一身新衣打扮瞧了瞧,惊艳了一瞬,随即有些歉然地对着煜珩道:“你知我来,所为何事,眼下你重火殿中的事已料理完毕,当随我去了。”
煜珩依然淡笑着,看了一眼浣妍道:“这我自是知道,只是,眼下,我还有一事未了,不知可否再通融一时半刻,此事一了,我必会回来,不再托辞。”
铮远叹了口气,“方才已经通融你回重火殿料理事情,眼下已容不得再有拖延了,我也是无法,你原本归来已晚,天帝天后再等一时半刻,怕要气怒更甚。”
浣妍原本还在好奇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此时终于豁然开朗,果然,煜珩归来天庭,这一切都逃不掉,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而煜珩原本就知道这一刻,却仍在她面前这般调笑。
心头涌上一阵刺痛,浣妍紧紧抓住了煜珩的手,见煜珩偏头看过来,就微微摇头,她不想让他去,因为她不知道煜珩将要面临怎样的惩罚。
煜珩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看来现下是不能带你去看了,浣浣先回落星殿,我去见过天帝天后,再来找你。”
你去见了天帝天后,还能再回来吗?浣妍心里问道,却其实自己早已经有了答案,而那个答案实在太不好。
于是,浣妍依旧紧握着煜珩的手不肯松开。
这是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时刻,却彼此都要故作平静,不去点破,因为有些情境下,一旦点破,很多事情都要变得尴尬,变得歇斯底里,那便枉费了一些人不愿他人担忧的苦心。
浣妍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的时候,铮远出声道:“姰远,先回落星殿吧,你且放心,我自会尽力为煜珩周旋。”
煜珩俯下身,在浣妍耳边轻声道:“无妨,你知我有冤屈,帝后英明,断不会苛责,你切等着,我很快回来。”
浣妍终于松开手,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于天际,才失魂落魄地向月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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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煜珩没有如约很快回来,浣妍便在落星殿内枯坐了一天一夜,没有一刻合眼。
洗月敛月几次来劝说的时候,浣妍才眨了眨睁得泛酸的眼皮,眼泪就收不住地滚落下来,看得洗月敛月直着急叹气,到最后也不敢再劝。
于是,浣妍就那样枯坐着,觉得脑子里时而一片空白,时而就会将她和煜珩之间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回想一遍,因此,她时而悲伤,时而欢喜,自己都觉得好生痴傻。
她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这个一天一夜,没有如常人那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殿中焦急地踱来踱去,也没有大哭大闹,痛哭流涕,甚至,她都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