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桌上的白烛几番摇晃。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外翻身而入,他的脚掌落地无声,行动间比老猫还要灵活轻盈。
他慢慢靠近燕回的床帐,借着纱罩里传出的光亮,向内看去。
床上的女子半卧着,如水青丝披散在身后,白色的寝衣显然有些宽大,不仅露出一截玉白细嫩的脖颈,还隐隐透着小半个肩膀。
那黑影犹豫了下,可还是伸出手去,将那脖颈后的衣领向下压低了一些。
幽暗的烛光下,肩胛上的胎记殷红如血形如游鱼,在这春风袭人的夜里,竟然带着几分妖异之色。
待看清了那胎记,那黑影又将衣服恢复了原样。
大抵是这番作为牵动了床上的燕回,燕回轻轻的翻了一个身。
那人脚尖一点,疾驰如风眨眼间就到了窗外。
燕回呓语一声,转过身去,显然睡得极沉。
烛光摇曳,那黑影再次回到室内,却是俯身将燕回踢落的薄被给她盖了回去。
薄被落下,将床上的一纸书信轻轻掀落。
苍劲的笔锋几经蜿蜒,落在纤薄的信纸上,却是承载着最为直接的拒绝。
少时青梅虽有意,白云出岫已无心。
卿自许有相归处,何必妄自赠花笺。
一滴未干的泪渍印在信上一角,褶皱着年少时欲说还休的心底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