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臣不知’什么话了。”
司空侯弓着身子,小心地说着,“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是无心之失,被有心人利用了。”这句话看似模棱两可,实则坐实了太子造反一事。
景迟听了没有再问,而是陷入了沉思,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司空侯,更是差点憋死。
许久,景迟才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众人像是重生了一般争相往外走。
雨越下越大了,待云临王回来时,大雨已经是倾盆之势了。
云槿站在府门口,也如欧阳静一样,给云临王准备披风,父女二人携手进了府。
皇后和太子仍然在外面跪着,景迟不禁心生烦意,唤了李公公进来问道,“李承德,皇后跪了多久了?”
李公公恭谨地小声答到,“回皇上的话,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了。”
景迟蹙眉,却一句话都不说,只让李公公退下去。
景迟站起来,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踱步,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一眼望去,皇后一身荷花百褶裙,一脸苍白,毫无血色,雨水混着泪水在脸上流淌。
那条裙子,她还留着……
犹记得她刚进太子府的时候,就是穿着一身素色的荷花百褶裙。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从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残忍的皇后。但……这是身在宫闱在所难免的事情。
“母后,母后,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景阳一把抱住昏倒的皇后,大声喊到。
景迟的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任由宫人带着皇后下去了。
皇后,朕没有将沈长安推出午门,已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全了朕与你的情分。
“今夜不用上牌子了,我去皇后那里。”
“是。”李承德扫了扫拂尘,躬身道。
入夜,景仁宫里异常安静,景迟站在皇后的面前。
“皇上,您就如此狠心嘛!”皇后眼中噙着泪,咬着唇问他。
“朕已经仁至义尽了!”景迟沉声道。
皇后的脸色骤然苍白,热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了。
“皇后,这些年你背地里做的事,朕,都知道。只是朕不去追究,看来这太子之位,他是不想要了。”
“不!不!皇上,您不能废了阳儿,您不能!”皇后杏目怒睁,嘶哑着喉咙大喊。
她背过身剥开中衣,只着一件小衣,本该光洁的背部居然躺着三条狰狞的伤疤,将三条丑陋的蜈蚣在爬行。
“这三条疤差点要了臣妾的命,这每一条疤都是为了救您落下的。当时,您答应过臣妾,阳儿永远是太子的,永远是太子的!您是九五至尊,不能言而无信!”皇后泣不成声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