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笑着俯身行礼,理了理鬓发,莲步轻移,转身上了凉亭台阶,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云槿对面的石凳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一双勾人的媚眼紧紧盯着云槿。
云槿看了看云姨娘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蹙眉让竹青丢给云姨娘的侍女一个垫子。
“姨娘,冬日石凳坐着凉,垫上一个垫子吧,隔了冷气儿。”竹青从袖袋里掏出有两个巴掌大的软垫,微笑着递给云姨娘身边的丫鬟。
“多谢大小姐,奴婢……”云姨娘有些感动地看着云槿,有时候面冷心热才会让人感受到你对她的好,哪怕是演戏,意思也要做全了。
“哼!”云槿冷哼,偏头煮茶,不再去看她。
云姨娘微笑着看着云槿,这个大小姐只是任性调皮,心眼还是好的,自己被她捉弄多了,也就怕了她了。
每次吃饭喝茶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又会从碗里蹦出一只癞蛤蟆来;每次睡觉之前都要让丫鬟看看被子里有没有蜂窝;每次进其他三个院子时都要丫鬟先进,生怕头上又会出现一桶水,被淋成落汤鸡。
总而言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位大小姐做不到的,无论做什么,你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得又被捉弄。
说起这个,云姨娘也是一把辛酸泪,好不容易被王爷抬了姨娘,又被王府的嫡长女弄得鸡犬不宁,这待遇还不如王府的丫鬟。
云槿将煮好的茶装进茶碗里,推到云姨娘面前,笑着说,“姨娘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云姨娘将信将疑,生怕又是云槿用来捉弄她的,但迫于云槿的淫威,还是硬着头皮端起来浅尝一口。
“怎么样,好喝么?”云槿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云姨娘笑着点头,“好喝。”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云槿一下子就笑开了花。
“哦,对了,那日张姨娘来找我,问我送什么给父王好,我说亲手绣一只鸳鸯戏水的荷包给父王装汗巾好,她说她绣艺不好,求了我身边的丫头帮她绣,我没答应。”云槿看着云姨娘的脸色,缓缓说着。
“您做得对,哪有姨娘来求嫡出小姐的丫鬟绣荷包的,您要是依了她,那才是大错。”
“诶?”云槿惊诧地看着她,“我记得,云姨娘的绣艺可是极好的,不若你亲手做一个荷包给父王装汗巾吧,父王一定会很高兴。”
云姨娘听了,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缩了缩肩膀,“这……这不好吧。”
云槿冷笑,这还矫情上了,但还是横了她一眼,“有什么不行,本小姐说行得通,就是行得通。”
懒得和她啰嗦,云槿便领着竹青回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