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迟点这些人的名字,心机不可为不深沉,云临王、兰陵王、荣国公、凌国公还有承南伯皆是世袭多代的王莽世家,必然是多财多金,而司空侯和南阳侯二人,一个负责江南的生意,一个负责东岸的生意,老有钱了。
二人皆是皇商出身,景迟给了二人侯爵的荣耀,好让二人更加高兴地为他卖命。
右相更是被弹劾贪污受贿,家产只会多不会少。
宣亲王和敏亲王应该是景迟为了不让大臣看出来他在针对这些开国元老,才捎带上的吧。
被点名的大臣皆面面相觑,苦笑不已。没被点名的都暗自庆幸,幸灾乐祸地扫了一眼他们,偷笑着下了朝回家。
云临王愁容满面地回到家里,连梦姐儿这个小鬼头都不能让他高兴起来。
“玉华,你到底怎么了?”阮槿榆担忧地走过来,伸手抚平云霄深深皱起的眉毛,柔声道,“玉华,我见不得你皱眉,不要皱眉,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没事,你不要担心,今天这两个小家伙乖不乖啊?”云霄伸出手臂,将阮槿榆圈入怀里。
“他们可听话了,初伊一早就把他们抱过去了,如今饿了才抱回来的。”阮槿榆一脸幸福地看着两个吃饱喝足的孩子。
“请了奶娘了么?”云霄偏头问。
“请了,我身子弱,两个孩子喂不过来。”说着,阮槿榆的眼底有着深深的遗憾。
一个母亲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哺乳孩子,可惜她身子实在柔弱,没有一个孩子是她亲自哺乳大的。
“会好的,会好的。”云霄掴紧了怀里的阮槿榆,她的身子他是知道的,他日日夜夜都怕她会出事,可惜一直没有办法。
“父王……”云槿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阮槿榆连忙从云霄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榻上去了。
云霄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愤愤的瞪了云槿一眼。
云槿迷茫地摸了摸鼻子,“父王,我来是跟您谈正事的。”
“嗯。”云霄看她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便起身走向书房。
云槿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说,“父王,皇上是不是让您为这次旱灾出谋划策?”
云霄斜了她一眼,无奈点头,“不错,无非就是想让我拿银子出来罢了。”
“如今米比金子贵,您上哪去找米?”云槿老神在在地问道。
云霄摇头,“没办法,只能高价向那些屯粮的商家买。”
云槿嗤笑,“那您的一大半财产都得搭进去。”
“那能怎么办?”云霄偏头看着她。
“您跟我来。”云槿转身离开东苑,去了马厩牵了两匹快马来,“父王,上马跟我走。”
云霄疑惑地看着云槿干脆利落地翻身上了马,出了王府,他也只好跟着她去了。
“吁——”云槿再一座茅屋前停了下来,又一个翻身跳下马来。
“小姐,您来了,这么热的天气,这些粮食都要坏了,还好这里位置偏僻,又是在地窖里,才得以保全的。”老人弓着身子把云槿二人带进了地窖。
云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堆积成山的屯粮,不可思议地问,“初……初伊,这……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去年我屯的粮食,去年收成好,我便多屯了些,想不到如今居然排上了用场,”云槿将手负于身后,微微弯腰,对着云霄狡黠一笑,“父王,其他地方也有哦。”
云霄看着这个还未及他腰部的女儿,欣慰不已。
“父王,初伊送您的寿礼,您可满意?”云槿勾唇一笑,转身出了地窖,“明日清晨,云临王府和荣国公府搭棚施粥。”
“好。”云霄点头,“初伊,你先回去,我去荣国公府一趟。”
云槿不可置否,打马回去了。
云霄看着云槿远去,也翻身上马去了荣国公府。
不一会儿,云霄便从外面回来了,半夜派人来去小茅屋把粮食都取了回来,至于另一个地窖的存粮,云槿一脸肉疼地全给了荣国公府。
“初伊,这是父王收到过的,最好的寿礼了。”
听到这句话,云槿觉得所有的银子和付出都没什么了,她重生一次,最想要的不就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么,如今,她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