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吗！

他从小过惯了优渥的生活，钱包里不喜欢装那么多的卡，平时不超过四位数的花销，大部分是直接甩钞票的。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林夏似乎有次是找他要了点现金，因为她说要买菜什么的。

然后他就甩了她一沓软妹币。

他回想了一下，记起来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那时候其实有点……想侮辱她的意思。

他觉得这是他包.养她的小费。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嘲笑她说：“这钱你拿着，多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起码给自己裹上一身拿得出手的皮！免得让我秦九都跟着丢面子！”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林夏现在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住他的，那么她伺候他甚至被他欺负，都是钱货两讫的事儿，很公平。

反正她就是他的玩具，让她过来伺候，都是看得起她了！

他高兴了就甩票子，不高兴了就甩脸子，一切都顺理成章。

秦时予干抹了一把脸，忽然又从床上弹起来，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找了好半天，终于从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放钱的小盒子。

秦时予把里面的钱都倒出来，数了数，果然是“剩下的”那个数字。

那些钱，连毛带分的，一毫一厘都不差。

秦时予愣在地上，猛地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脸上和心里，都是火辣辣的疼。

他蹲了很久，直到听到门口有了响动，才慢慢站起来。

他看着床上的零钱，看着那个普通廉价的黑色账本，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经常闯祸惹事的时候，某些不知死活的人，曾指着他鼻子对他咆哮出的一句话——

秦九，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秦九，你对林夏做过的事，确实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