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弯腰:“承蒙您惠顾,玉佩匣子算小人送您的,这玉佩一共六百五十两银,您是付现钱呢,还是……”
“六百五十两?”宋玉竹一惊,而后又乍然掩住了失态,语速极快道:“你……收拾起来,记在……记在府里的账上吧,回头本小姐将银子送来。”
她这般说着,心里已是懊恼不已,若是两三百两的银子,宋玉竹便也糊弄过去了,可是六百多两银子,那是她好几年的月例呢!
这可怎么办呀,都怪这个竹筠!
为着面子,宋玉竹自然不肯也不能将这玉佩退了,转而看向师攸宁道:“我选好了,该你了!”
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出血,她想。
再者,自己堂堂一个千金小姐,买起玉佩这等金贵物件来都有些吃力,竹筠如今瞧着体面,可怕不是只是个面子光。
宋玉竹这般想着,目光已经在盘中琼巡起来,想着挑出最贵最好的一个让竹筠下手,这样才能让这个看似不卑不亢的少女大大的丢脸。
等竹筠丢了脸面,宋玉竹心道,自己就将今日的事宣扬出去,为着郡王府不跟着这样一个民女丢脸,郡王殿下说不准会将竹筠逐出府去。
师攸宁是诚心要选一块玉佩做齐允曙的生辰礼物的,挑东西便很仔细。
她虽然这一世的身份如今还很不显,但经过了这几百年做鬼差的光阴,所经见的奇珍异宝不知多少。
如此,只一言不发,拿了顺眼的玉佩在手中把玩,倒是不疾不徐。
师攸宁这样子,看在宋玉竹眼中却是游移不定的心虚模样。
宋玉竹直接拿了其中成色看上去最为出众的一块玉佩,递到师攸宁面前道:“这块最好,就它吧,本小姐免费给你赏鉴一回,免得你被人糊弄了去!”
最出众的自然是最贵的,宋玉竹等着师攸宁出丑。
掌柜在旁看着,听的宋玉竹那“糊弄了去”几个字,心底对这位千金小姐更是嫌恶了。
再者,掌柜倒觉着,甭管这位竹筠姑娘什么来历,可赏玩起这些玉佩来,几次拿起来的都是这盘子里最好的几个。
这大概不是巧合吧?
“最好?”师攸宁也不去接宋玉竹手中的那块玉佩,转而问掌柜道:“还有别的吗?”
“别的?”掌柜看着眼前少女沉静的模样,这个“别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师攸宁看他犹豫,又补充道:“更好一些的。”
“您稍等,小的这里还真有心爱之物,请您掌掌眼。”掌柜的心头火热,这才终于确信,眼前这位主儿,哪里是肥羊啊,分明就是只貔貅,可得好好伺候着。
“没银子就不要逞强,做什么不依不饶的将人指使的团团转!”
宋玉竹被冷落,愈加要看师攸宁出丑的样子,往大堂的太师椅上一坐,施施然道:“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今日到底要做戏到何时!”
虽然不满意掌柜方才还说她买下的玉佩是镇店之宝,这转头又有了更心爱之物,可宋玉竹却明白,这越后头出来的越是好东西。
如今便是她父亲来了,这些东西都不是轻易好买的,毕竟太费银钱,更何况只是眼前这样一个暂居旁人府里的少女呢。
少顷,掌柜小心翼翼的托了三个摞成一摞,巴掌大小的盒子出来。
他将这三个盒子一一打开,每个盒子里头都仅放着一枚玉佩。
一块青玉双鹤佩,一块白玉孔雀衔花佩,还有一块双鱼玉佩。
师攸宁一眼便瞧上了那块白玉双鱼佩,可巧宋玉竹也喜欢这个。
不过,旁的东西宋玉竹碰便碰了,这块玉佩是师攸宁要送齐允曙的,当下便眼疾手快的先拿在了手中:“就这块了,掌柜的,开个价吧。”
“多少银子,本小姐也要!”宋玉竹拿了个空,不甘示弱道。
“两千七百两银,童叟无欺。”掌柜乐颠颠道。
师攸宁摩挲着玉佩的双鱼图案,按照她所了解的齐朝的物价估算,这玉佩约莫也就两千两左右的价格,决不会超过两千五百两。
可是,因着是为齐允曙挑东西,那两三百两银子便不大想讲价了。
似乎一讲价,这玉佩所包含的情谊便也跟着降价了。
“就它了。”
“这么贵?”
同时响起两个声音,前面一句是师攸宁说的,后面一句是宋玉竹。
宋玉竹红了脸,可是即便是争个高低,那也有个底线。
之前拿一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