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缓缓的伸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有勇气勾住慕天的颈项,“你……无需再忍。”
虽是害怕,但她苏范若水已无事可悔。倘若身为女子的苏范若水的生命只有这短短的几天,她不愿意留给自己任何的遗憾。这是于慕天的大草原,不是自己的金鹏王朝,她爱上这样一个被所有的人倾慕着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可满足。
“范若水……请不要后悔……”于慕天浑身因为激动而轻轻的颤抖,身下是他一生的挚爱,他早已决定不惜踏平金鹏只求范若水一人,却没有想到梦即将实现的时刻他竟也会有年少的青涩与胆怯。
范若水主动献上自己的唇,生涩却勇敢的触碰这具无论在何时都给自己无比安全感的躯体。那躯体的主人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身子下伏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芳草滴翠,斜阳溢彩,这世上的痴情男女你侬我爱,一晌贪欢,爱的何止那份甜,恨的又岂止那份苦。
苏范若水,你说,你确已无事可悔?
草原的日出美,日落亦美。范若水枕上于慕天的胸膛,天色已晚,草原风起她却并不觉得寒冷。于慕天几乎将自己的衣物全数盖在了她的身上,一手抚mo着她柔顺的长发,另一手更紧得将范若水搂在怀里。
“我没有想到草原的落日也这么美。”范若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暧mei的香甜的气死尚未散尽,想起自己刚才是如何贪恋这副温暖的躯体,忍不住红了脸颊。
“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陪着你看这草原上的日出日落。”于慕天轻易不与人承诺,话一出口却是绝对的君无戏言。何况,有这份愿望的人并不是只有苏范若水一个。
风轻,团团的云朵层层叠叠,在这斜阳里染上无数种的颜色,深红淡紫银白暗金,辗转反复层层变化,绚丽的让人移不开眼,而范若水更是不忍打断这份难得的平静。两匹马儿在一旁悠闲的吃着草,这草原上仿若只有她和于慕天二人,如果一直如此能够忘却彼此的身后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是金鹏王朝的信王范若水,他也不是什么于族的族长,若可以终日像此牧羊耕作,该有多好。
范若水又忍不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于慕天忍不住轻笑,“又在想什么?”
范若水笑而不答,若她说时间如果永远可以停留此刻,慕天定会笑她痴傻。却不想他反倒望着天空痴痴的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真傻。”范若水忍不住反驳。慕天笑,她也笑,几分欢乐几分苦涩。
天空一只雄鹰滑过,却又像发现了二人,不断的盘旋鸣叫,不肯再走。
于慕天脸色一变,范若水立刻觉察揽住自己的手臂也紧了三分。
“那是我的鹰。”于慕天吹响口哨,伸出右臂。那鹰儿果然听话,一个俯冲,乖乖的张开翅膀稳稳得落在于慕天的臂上。
范若水忙坐起身来,就见于慕天从一只拴在鹰儿脚边的竹筒里拿出一块白绸来,随手又将那鹰儿放飞。
“有急事?”范若水问,却并不上前。于慕天看了看白绸,不禁苦笑,“我们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范若水一愣,他们……忘了?
于慕天扬扬手中写满字的白绸递给范若水,“从狼群中侥幸逃出的侍从告诉蒋义,你很可能已经死于非命,所以,蒋义已经将我们前方的大营团团围住了。”
范若水这才发现她竟没有丝毫的书信告知属下自己的平安,前往于族的路上几经波折,又被于慕天搅得芳心大乱,早把这事情抛在了脑后。
“没有跟他们解释我没有事情么。”
于慕天苦笑,“博岚已经尽力解释,可是这种情况下,若是你,会相信么?”
当然,不信。既无印信又无人证,谁能证明她没有在狼群中丧生,却又被于族刻意隐瞒起来。只是……一个念头在范若水的脑子里转瞬即逝,来于族的路上波波折折,前后已是整整三个日夜……
“我要回去。”范若水猛得站起来,却因为腰间的酸痛差点又倒了下去,好在于慕天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范若水,不期然看到范若水羞得通红的脸颊,刚才的不悦和无奈不禁减了几分。“为了不让我的大营被你家蒋义给一锅端了,也无法留你多玩两天了,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范若水,就她现在的身体,折返回去快马加鞭可也是两个白日一个夜间的路程啊。
“放开,我能走能骑。”范若水的脾气又回来了,可惜在于慕天的眼里却更像一只毛毛躁躁的小猫。明明走路都是直不起腰的样子还想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