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习政便沉默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将脸靠了过来,在她手背上吻了吻,漆黑的眸子里,浮动着心疼。
宋音序说:“我想洗澡。”
身上还穿着今晚那件被扯烂的礼裙,她想换掉,在洗洗身上的污秽。
司习政点头,“好,我去让人准备。”
“不用。”她仍旧摇头,拉着他的手,轻轻地开口:“你帮我洗吧。”
他猛地一怔,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浴室里。
司习政在放洗澡水。
宋音序坐在琉璃台上,身上还披着他的大衣。
水放好了,司习政扔了一些花瓣进去,走回琉璃台前,宋音序静静地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丫子出神。
司习政知道今晚的事情对她产生的阴影太重了,也对,任谁无缘无故的成了民众的敌人都会产生一定的心理创伤的。
“别再想了。”司习政温暖的指尖落到她颊边,轻轻捧起她的小脸,“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在发生了。”
她没说话,眼神沉默地看着他,看得出,她心里仍旧低落。
司习政的心忽然有些疼痛。
他将披在她身上的军大衣褪掉,又褪去了那一条被扯得破破烂烂惹起争端的裙子。
脱下的那一刻,宋音序忽然出手,紧紧拽住那条群子,眼里一片水汽朦胧,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屈辱而哭,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从明天开始,她就要背着叛国贼的称号过一辈子了,今晚司习政是救了她,可他的救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他只能保她安全,但封不了所有民众的嘴。
不用想也知道,明天他们两一定会一起上新闻,M市发生了那么大的袭击事件,而司习政却带着军队去了安城救一个叛国贼,这样大的罪和舆论,任司习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的。
洗澡的时候,她背对着他。
司习政拿着白色的纱布,动作轻柔地擦洗她的背部。
宋音序眼眶红红的,望着头顶的浴霸,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说:“司习政。”
“什么?”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没什么烦恼一样,出奇的平静。
她想说话,可是喉咙像被堵着一团棉花一样,紧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好久,她才哽咽道:“我以后,不打鼓了。”
他的动作一顿,音色低沉,“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不好。”
“你的梦想不是打鼓么?为什么会觉得不好?”
“我不想说。”她抽噎着,声音紧绷绷的,“你别问了,好不好?”
身后的人安静片刻,“好。”
浸了水的纱布在清洗她的背部,忽然,宋音序大哭了起来。
看到她嚎啕大哭,司习政宛如一瞬间被人点了穴道一样,浑身僵僵的,然后无措地扯来一条干净毛巾,擦干她眼角的泪水,并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不哭了,不哭了……”
“你不懂的。”她喃喃自语,情绪有些失控,“我觉得是我害了你。”
“今晚M市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件,你的地位本来就有危险了,还带着军队来安城救我,司习政,是我害了你,要是你不来,还可能会没事,可现在……你明天一定会上新闻的,一旦跟我这个被大家认为的叛国狗绑在一起……”
她抽噎了两声,又说:“冷平生说最近是总统大选的倒计时,说你会忙,因为你的威望很高,即有军方的支持,又有文官的支持。”
“是我害了你,司习政,对不起……”
“我为什么会那么笨啊?那件衣服明明就不是我的演出服,我明明心里怀疑的,为什么就没有当机立断的脱下来呢……”
“我害了你,害得你地位不保……”
“我怎么会那么蠢呢?好蠢,好蠢好蠢好蠢……”她失控的倾诉的,甚至伸手打自己的脑袋。
“别打自己。”司习政按住她的双手,音色低沉,“没事的,不要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把你害成这样,万一你因为我,不仅没法参加总统的大选,还被革职,我怎么过意得去?”她看着他,眼神黯淡。
司习政心中的酸涩越扩越大,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轻哄道:“这些都跟你无关,别人想给我使绊子,就算没有你,也会是这个局面。”
“可是我觉得我好蠢,我明明就可以躲过去的,是我自己笨。”
“你不笨,今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