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他寻思着商陆应该要进屋了。
靳韩声走进厨房,冰箱上层有商陆还未来得及冷冻的牛排,看来是准备晚上吃的。
靳韩声拿了两片出来,他对厨艺是一窍不通的,但他经常吃,总能知道煎牛排的大概步骤。
商陆进屋时,就闻到了一股可疑的焦味,她快步朝着厨房走去,刚到门口,便看到靳韩声鬼鬼祟祟正将锅里的牛排倒进垃圾桶内。她走了进去,“你干什么呢?”
靳韩声吓了跳,手里的锅差点掉在地上,他也没想到会被她撞个正着。
商陆朝垃圾桶内看了眼,她一把从他手里将锅接过去,扔进了水槽内。
靳韩声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摆在哪了,商陆嫌他碍手碍脚,推了把他的胳膊,男人杵在原地没动。
商陆转过身,从冰箱里拿了一袋面包和一小瓶牛奶出来,她走到餐桌前坐定,靳韩声跟了出去。“你晚上就吃这个?”
怪不得瘦成了这副模样,原来在外面就是这么自虐的。
商陆撕了一块面包放到嘴里,将牛奶打开,靳韩声坐到了她的身边。“我们出去吃吧,行不行?”
“靳韩声,这一点都不像你。”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商陆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地盯着他,“我可从来没看见过你低声下气的样子。”
“我这全都是为了你。”
“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受不起。”
“商陆……”靳韩声一把握住了商陆的手掌,“这段日子以来,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心吗?”
商陆将手掌抽了回去,“你要还想继续说下去,那就请你出去。”
靳韩声听到这,忙将嘴巴闭了起来,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他闭嘴,他就可以留下来?
可他留下来怕还是不会有好下场,商陆不比别人,她是真能狠得下心的。
西楼。
晚上,遥遥望去,整座西楼仿佛重新有了人气,楼下的灯是亮着的,二楼三楼也有房间的灯光流溢出来。
修善文最近要考试,所以连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吃了晚饭后便早早上了楼。
靳寓廷的脚步声一阵阵踩在走廊上,他走到顾津津的房门跟前,里面没有声音,他将脑袋贴在门板上。
这时候还早,顾津津总不能睡了吧,靳寓廷想要敲门,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她今天太累了,这会刚睡下怎么办?
靳寓廷的手轻落在门把上,门被打开了,顾津津并未反锁,她也不想防狼一样地防着他。床头的灯光没关,靳寓廷一眼就看到顾津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来是睡着了。
他上前几步,弯腰看了两眼,顾津津眼帘紧闭,呼吸沉稳,就算他轻轻地叫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靳寓廷嘴角不由上扬,一个人真睡还是假睡,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瞧她这满脸僵硬还故作轻松的表情,两排眼睫毛明显在打架,装都装不像。
她这是在试探他吗?
靳寓廷当然也不会让她失望,他抬起手,手指轻触到顾津津的脸,他明显能感觉到她呼吸一紧,就连脸皮好像都绷紧了。
男人干脆坐定下来,他手指在她脸上细细地摩挲,顾津津小心翼翼地呼着气,生怕被他看出些端倪来。
靳寓廷的手指往上游走,到了她耳边,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顾津津的耳朵。她的脸在蜜色的灯光下红透了,靳寓廷觉得好玩,又将手指顺着她优美的脖颈往下走。
顾津津想一把将他的手推开,但靳寓廷很快就将手收回去了。
他拎起被子,将它盖在顾津津的肩膀上方,然后关了灯,摸黑走出了房间。
顾津津轻翻过身,看着房间门在不远处被关上。
她两眼圆睁,睡意全无,目光里一片黑暗。
翌日。
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在下雨了,顾津津坚持要亲自送修善文去学校,靳寓廷也没去干预她,她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下午回到西楼,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今早她跟修善文合撑了一把伞,修善文进学校时,顾津津就将伞给了她。
这会车子停在门口,其实是可以开进车库去的,但顾津津透过模糊的玻璃看了眼窗外,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个地方,她好久好久没回来过了,回来之后也没好好看过它,如今这一眼望去,竟是这般别致。
顾津津推开车门下去,凉凉的雨丝落在脸上,面上的皮肤好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