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娅不说话了。

费娅的记忆力挺好的，那天晚上的天气还算可以，月色朦胧，依稀可以看到那人的脸颊。

不可否认，无视掉他脖子上的刀疤，这个男人真的挺帅的，健壮的身材，没有瑕疵的五官，饱满的额头，还有……犀利的眼睛。

就像现在。

“你在看什么？”

看你……

费娅没说话。

刘稳的眼中似乎有笑意，费娅认真的看向他，但是怪夜色太沉，她看的不真切。

刘稳拍了拍她的头，“走吧，我还有事，得快点。”

“OK。”

费娅指了指前面那栋筒子楼，“就在那里，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刘稳挑眼望去，是那种很破很破陋的筒子楼，刘稳差点要怀疑那楼用手指一戳会不会破个洞。

刘稳皱眉，“这片的房子都快过期，快成危房，你住在这里不合适，很不安全。”

费娅似乎不赞同他的说法，“这边挺好的，安静。”而且便宜。

刘稳并没有要跟她抬杠的意思。“A大的学生？”

费娅沉默。

陌生人，就应该知道的少一点。

刘稳点头，很好。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刘稳说你上楼，灯亮了我就走。

费娅转身就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到刘稳站在远处，这个角度，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确定那人面对着她。

费娅：“今天的事，我会报警。”

刘稳失笑，“随你。”

费娅上楼。

灯打开。

刘稳看到四楼的窗口亮了一小抹暗黄色的灯光，他记下地址，转身离开。

……

他们两个人并不算是有缘人。

因为在这之后的三个月里，从来没有再次见到过彼此。

下雪了。

费娅跟家里通电话，母亲总是抱怨父亲，不体贴找情人还家暴。

这些年费娅总是听到这些，但是想起在自己印象里可爱慈祥的父亲，费娅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在说谎。

她有时候是真的懒得理会，但是这次寒假，母亲的电话轰炸过来，让她回家，说家里出大事了。

费娅吧电话挂了，给阿姨说这个电话再打过来就说说自己不在。

后来有一天阿姨急哄哄的跑上来，“费娅，你的母亲自杀了！”

费娅当天晚上买了机票，回莫斯科。

回到家里，风平浪静，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费娅开心的围过去，“早听你母亲说你要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坐了多久的飞机？”

“十个多小时。”

费娅看向母亲，母亲的木啊咕咕鸟闪躲，走进了厨房。

费娅已经厌烦了这种生活，洗完澡就睡觉了，再次醒来，父亲和母亲都不在。

挺保姆说是去离婚了。

费娅失笑。

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费娅去了附近的迪厅，进去之前喝了点海啤，劲儿大。

舞台上，她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尽情的挥霍着自己的汗水。

厚重的外套让她挥霍不开，正欲脱掉，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老实点。”

“给我下来。”

费娅的大脑有几秒的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