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了?怎么就哭了?”
纪初语伸手抱住他,直接把自己一张花脸埋在他怀里,鼻子酸酸的,控制不住。
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她紧紧抱着他,哭的很大声。
霍钧安真不知道怎么宽慰她,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回抱住她,“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好帮你出主意。”
她摇摇头,还是哭,瓮声瓮气的问他,“眼泪控制不住,怎么办?”
“……”
霍钧安真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他倒是还真认真想了下,“想想开心的事情?”
“想不到。”她撒娇似的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你说给我听。”
霍钧安看着自己怀里这个女人,她这是……在跟他撒娇吗?
感觉很甜蜜是怎么回事?!
男人手臂收了收,“我这样抱着你,你肯让我抱着,你的身体还是温的,你能跟我讲话,我就觉得是很好的事情。”
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他的心有余悸,无人可以体会,他也没有办法诉说。
他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换她余生相伴。
因为差点失去,所以格外珍惜。只要她在,就是最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眼泪流的更凶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恐怕是对的。
她哭的够久,久到他都要怀疑她会不会缺水。
好不容易哄着她去洗了脸,还是听她一下一下的抽噎,霍钧安给她倒了杯水,“喝了,嗓子都哑了。”
她接过来把水喝了,一双眼睛肿的核桃一样,霍钧安看看时间问她,“晚饭要吃什么?”
“什么都行。”
“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我带你出去吃?”
纪初语按按自己的眼睛,“在家吃吧,我给你做炒面吧。”
她说话间还有泣音,声音低软,有点儿可怜相。
真是难得她主动说要给他做饭吃,男人点头,“好。”
纪初语从厨房的柜子里拿了面条,鸡蛋,老干妈,葱。
火腿没有了,青菜没有了。
她有半个多月没有在,冰箱里就算有点存货有些新鲜食材也已经坏掉没办法吃了。
纪初语拿了围裙过来穿上,男人很自觉的帮她把身后的带子系上。
她准备好调料,一个锅倒了水煮面条,一个锅烧热了油把鸡蛋放进去炒。
面条煮到七八分熟,捞出来在凉水里浸一下,然后放到炒蛋的锅里,倒进去配料,一起翻炒。
出锅时,面有些坨……
纪初语用筷子夹了一点,尝了尝,“样子不太好看,但是味道还可以。”
“是吗?我也尝尝。”霍钧安凑过去,直接从她嘴巴里夺食。
他眯起眼,抿了抿唇,“还不错。”
帮他盛了盘子端到餐桌上,小小的餐桌坐两个人都稍显挤,可他们坐着,却觉得距离刚刚好。
看她情绪终于平静下来,霍钧安问她,“可以说说了吗?”
纪初语戳着自己面前的面,她低垂着眼,“我爸妈,还有雅真,以后你都不要管,他们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原来。
霍钧安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哭,他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孙建森做的事她肯定是不知情的。
但是,不管孙建森如何无赖,但在霍钧安这里,只要他有给女儿救命的想法,那就不管什么私心都可以原谅。
而且,就孙建森那样的人,狮子大开口也开不到哪里去,顶多就是要钱,要钱也只是十几万、几十万的要。
当然,纪初语的医疗费霍钧安直接负担了。
“就为了这个哭鼻子?”
“不是。”纪初语抿唇,低声的,“不应该让你负担。我不知道,我一直有给他们寄钱的,我也没想过我的手术费是那么庞大的支出。”
“好,”男人看着她应道,“他们是你的责任,我不管。我只负责你。”
纪初语猛地抬起眼,在男人黢黑认真的眼眸中,她看到自己哭的极丑的一张脸。
有些事你不知道便罢了,你知道了就觉得……心疼。
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她却从未想过他或许跟她一样的疼。
甚至是,前段时间与新百集团的事件中,她不是没想过,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为了她,跟白彤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