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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温微亦丈夫(上)

又一日,衣衣起来仍是练剑。走步已然比前一日好了,因为前一晚又被秦檀抓着背他新出炉的行剑路法,所以这一天不仅走步,还加上了一些手上套路。这些套路,在衣衣看来,多少有点奇怪。

“大家之武,以中规中矩开始,然后习得新路数,乃至怪异,到最后又回归中规中矩。但那时的规矩,已经不是当初的规矩了。只有门外之人才会以为它们一样。而你,反其道行之,从怪异到规矩,再到新的怪异。没有路数可以让人摸,你的劣势可以变作优势了。但条件是,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纯熟稳健,绝无瑕疵。”秦檀抱肘立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对桩上的衣衣道。

“那我步法尚未纯熟,又要加上套路来练习?”她气喘吁吁地问。

“步法是套路的一部分,难道你要把上身下身分开么?”他反问。

“晓得啦。”她说。

“云在天,水在瓶。瓶中水映得天中云,天在云中,云在天中,不可分离。又行云流水,异曲同工。你明白吗?”他问。

“好像明白一点。”衣衣想了想,“就是说,步法虽然是可以单练的,但它是套路的一部分,套路一体又以步法为基础,所以二者密不可分。又上身的行动,与脚下的进退是一体,虽然有分别,却本质是一样。”

“不错。你的目的就是将它们融为一体。同进同退,有如一根。”秦檀颔首,说,“步法成熟的时刻,也就是套路成熟的时刻。”

“秦大哥何时教我内功呢?”她问。

“出发以后吧。那时你套路应该已经基本掌握,不需桩子随地可练。而内功是不要求场所的,这样比较方便。”他回答。

衣衣问:“出发?去哪里?”

“澍阳。”

午饭吃过以后,衣衣突然来不及招呼就往厢房里跑。秦檀正打算与她说蔓紫下午来的事情,被她一阵风跑得一头雾水。于是跟着就来到她房门外。

“不要进来!”衣衣把门已经闩上。

“衣衣,怎么了?”秦檀便站在门外问。

“没什么!”衣衣回答,“你去忙你的,我有别的事!”

“我晚些时候要与邱良出去办事,你出来我与你交代下午来人的事情。”秦檀叩叩门。

“……那,你等一下!”衣衣正手忙脚乱换掉襕裙。上面赫然染了经血一片。下腹的坠痛仿佛是有一只胆瓶在里头旋转碾压。一向有秦伯和司徒白觞的悉心调养,她已经数月未曾尝试这疼痛,居然就忘记了吃药这回事。如今冷汗直冒,一时疼得趴在架子床边动不得。

“衣衣,你哪里不舒服?”秦檀敏锐,从她口气里听出气息不对。

她回答不来,身子弯得如同一只虾米。

秦檀在外面反复呼唤几声,没得到回复。来回踱步了一会,看看左右悬窗都锁着,终是抬脚踢开了房门。于是一声巨响,门闩断成两半,掉在地下。左右门扇也都摇摇欲坠。他径直走到帷帐后头去找衣衣。

“我的门。”衣衣没好气地瞪他,声音有气无力。

“怎么了?”秦檀看她脸色煞白,倚着床坐在床阶上,伸手便去扶她起来。

衣衣痛得手一松,换下来的襕裙便飘飘落到了地下。

秦檀让她上床去,转身去捡她掉的东西时,愣了一下。

“不要看。”衣衣脸就更白了。

“等着。”秦檀没有捡她的襕裙,而是拉过棉被给她盖了,迅速地出去。

不一会一个婢女就进了来,把襕裙捡起。衣衣在这院里起居都是自己打理,秦檀没有让婢女侍奉她,这一下有些尴尬。婢女倒十分大方,行礼道:“奉公子命,来服侍姑娘。奴婢唤作春和。这件襕裙奴婢拿去洗了。姑娘还有别的吩咐么?”

衣衣痛着,说:“给我一碗红糖水。”

“已经备好,马上有人送来。”春和仔细看看她,便退去。

红糖水对衣衣效果甚微。她不能肯定这与她体内毒是否还有关系。司徒白觞已经肯定地告诉过她,毒已经除尽。那么这种痛法,是何缘故呢?

“衣衣。”秦檀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回来。手里端着药碗,热气氤氲。“把药喝了。”

“秦大哥,你是去熬药了?”衣衣撑着起身。

“是啊,本来就是我不好。天气还凉,我就让你往桩下池水里掉。寒了身体。还痛得很么?”他把药递给她,“幸而邱良做事周全,宅里还一直不曾断了药材。”

衣衣吹着药汤,道:“你没把我当女孩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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