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万寿节开始,他们就把三弟过去的八年查个透。很容易摸出三弟的心思,也很容易明白自己处境。”御之烺说道。
“陛下早就对二位亲王有所忌惮,所以才打青州世子的主意。”衣衣说道,“陛下当初撮合三王与我,乃是为了安抚三王,稳他的心;而当三王走时,又与我说跟二王虚与委蛇,套得好处,其实是为了安抚二王,稳他与太主的心。待到世子来了,陛下又故技重施,为了稳青州王的心,让他不偏倚太主去。陛下,如今你诏告天下三王与我婚事,又是要稳谁的心?”
“你是在质问朕么,龙朝露。”御之烺冷冷地道,“朕贵为天子,如何治天下是朕的事。朕还好好坐在龙椅上呢,他们就一个一个摩拳擦掌起来,如若朕只是无视,某日大行之后,待天下大乱还是割据几方?”
“臣妾不敢。”衣衣拜首,“陛下息怒。”
“你既已将自己当做三弟的人,还是多替他积德行善吧。”御之烺接着说,“有没有储君之位,不是靠龙家女儿就够了的。”他把一本绢皮本章甩到她面前地上。
衣衣打开本章,看到一份四阁老及礼部尚书联名所写的奏本。他们集体确定,皇位之选,应由皇帝指示,祖制已不适应现实,需以人论位。
“既然三弟愿意去杀敌,朕求之不得。那么多臣工的面子,横竖是要给的。”御之烺看着她,说,“西域新上的葡萄酒,血一样的红,溅上舞姬的裙衫,就像烟州的‘贡酿红’胭脂。味道是琼浆一样的香醇,正适合为三弟饯行。——衣衣,”他微笑,“接下来你们将许久不见,今晚来赴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