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绿荷。你们殿下晚上睡哪?这不合规矩吧?”芷念用了晚膳,想起这个问题。突然担忧浩淼安寝的事儿,她把浩淼的床给占了,他睡哪。
“姑娘不用担心,殿下时常宿在书房里,所以书房里有搭的床。姑娘只管放心睡,出了事有殿下!”绿荷麻利地收拾好桌子,扶芷念上床后,放下床幔招呼人进来收走。
“姑娘若是闷了,这有几本书倒是可以解闷。”绿荷说着给芷念拿来几本书。
芷念接过书,见是记载永康王朝奇人异事的,不由觉得有趣,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姑娘,有什么事喊奴婢一声。奴婢在!”绿荷说完便去忙其它事去了。芷念翻动着书,不知不觉地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好一场春雨!”芷念抬头聆听雨声,自言自语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浩淼的身影隐在窗下,直勾勾地盯着床幔内芷念朦胧的身影,任由雨丝慢慢润湿他的衣衫。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开心。”浩淼低低地说出这么一句,眼底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谁?”芷念恍惚可见的是一个稍纵即逝的人影,她以为眼花并没有注意。仍是自得地看书,实在过于困倦,抵不住睡意才睡去。
芷念休养的这段时间,浩淼没有再出现芷念的视线里。芷念虽是奇怪,但需要顾及的东西多,她不好去问浩淼。其实,在芷念每每做其他事或是入睡的时候,浩淼的身影会准时出现。只是他从来不会让芷念知道,他有他自己的骄傲。
这日,芷念伤好被宁贵妃叫去,安排事物做。芷念忙着其他的活儿,余光瞄向内殿。
宁贵妃见王威亮终于按捺不住派他夫人舒雪莹来打探风声,面上流露胜利者的微笑。她示意舒雪莹坐下,随口吩咐一旁的婢女去沏两壶好茶来。
少时,茶就上来了。“王夫人,喝啊。”舒雪莹一听宁贵妃叫自己,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茶杯差点摔在了地上。
“王夫人是瞧不上本宫宫里的茶吗?”宁贵妃眼波流转,直直地看向舒雪莹。舒雪莹慌忙起身,刚要做解释。
宁贵妃忽笑起来,拿着帕子掩住自己唇角漾开的笑,娇嗔道:“姐姐,真是!本宫和姐姐开个玩笑而已,倒把姐姐吓着了,姐姐莫要怪责。”
“岂敢,是臣妾自己不好。”舒雪莹讪讪地坐下,谁不知道宁贵妃打的是什么主意。
宁贵妃慵懒地靠在一旁的倚背上,抿了口茶,不期然地开口:“其实啊,本宫觉得与姐姐是最投缘了。”
舒雪莹放下茶,急不可耐地说道:“臣妾天大的福分能得到娘娘的青眼相睐,臣妾一直以来都觉得娘娘是极好相处的,是六宫的典范。以前因着事多,不常来娘娘宫里走动,臣妾如今十分后悔呢。”
宁贵妃心中冷笑:从前依仗家中权势何时把她放在眼里,现在亦不想,妄想作壁上观。今日失势,碰巧自己又把她拉下了水。无法,只得今后投靠自己,说些阿谀奉承的话来讨好自己,表明忠心不二。
宁贵妃面庞浮出些许微笑:“哎,说实话。人呐,就是如这茶一样,浮浮沉沉的。沸了会浮在表面,倦了沉在底下。谁能看的清!”
舒雪莹马上领悟这是宁贵妃对她的暗示,连忙开口:“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脑子不懂转弯。别人一看就把我看明白了,太后姑姑为此没少说我呢!”
“姐姐是个爽快人,本宫明白的。”宁贵妃隐去眼里的寒光,算你舒雪莹聪明。
“娘娘,这株李大人送给我们殿下生辰的珊瑚树,放哪?”宁贵妃贴身婢女思书在这关头居然让人抬进了一株七尺多高罕见的珊瑚树。
舒雪莹暗暗咂舌,送珊瑚树作贺礼足见李家势力和李家与宁贵妃的密切关系。她转念一忖七皇子生辰快到,到时候她们王家必须有所表示,既然决定投靠宁贵妃就要趁早做打算。
舒雪莹想通,释然。抬起头惊觉宁贵妃意味深长的目光有意没意的往她和珊瑚树身上来回地瞄,心一沉莫非有什么暗示?偏偏挑这个时候搬来珊瑚树而且宁贵妃现在都没把珊瑚树搬进去。珊瑚树,珊瑚树,谐音三横竖。三横一竖那不是王吗?舒雪莹顿悟,这是要自己表明立场了。她一想通,笑逐颜开地冲宁贵妃说道:“臣妾资质愚笨,但觉得这珊瑚树甚好。不如让臣妾出个主意,让珊瑚树有个好去处。”
“姐姐哪的话,姐姐冰雪聪明的定能让珊瑚树有个好去处,快说与本宫听听。”宁贵妃柳眉轻挑,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