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身体不舒服,你们柒组的丫头个个不见踪影。”
“主子,您居然有心思处理公案。您要是再不快点儿,您喜欢的女人要成别人的妾室了。”蓝瓷整好桌上散乱的文稿,十分不解地瞄着浩淼。
“我说蓝瓷,你什么时候能改掉无事说事的毛病。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能让你说得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浩淼不以为然地继续他的工作,甚至没怎么转移他的视线。
蓝瓷有些冒火,她加大声音:“您心爱的芷儿同意皇后答应给永浩旭做小。”
“啪”浩淼手上的毛笔断成两半,墨水溅开,晕开昏黄的稿纸。他傻傻地攥紧手上的半截毛笔,任凭断截处的粗粝刺进他的掌心。一滴,两滴......血的颜色覆在墨迹上,散发出腐朽的气息。诡秘的色彩刺得蓝瓷眼睛生疼,她站在原地忽而不明确如何开口。
“殿下,夜深了。奴婢伺候您安寝吧!”绿荷自顾自地进来,却见浩淼魔怔的模样。她吓得不敢上前,心虚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姐姐。”蓝瓷看到同为柒组出声的绿荷,怯怯地叫唤。她没想到主子会是这样的反应,似乎没了感官,似乎没了生息。
浩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掌,疲惫地合上眼。他缓缓张嘴:“出去。”没有感情的声音,不存在人的温度。
蓝瓷拼命给绿荷使眼色,赶紧出去。她拍拍心有余悸的胸口,从今往后再不能跟主子开玩笑。否则不晓得哪天一命呜呼!
“蓝瓷,怎么回事?”绿荷觉得奇怪,殿下何时这么失态。莫非是关于她的事情,但自从殿下赐婚一直以来很平静。她一头雾水地瞧着蓝瓷,希望能有个说法。
蓝瓷捂上嘴巴,死活不肯开口。她尴尬地冲蓝瓷笑笑,飞似的逃离危机重重的皇宫。
浩淼仍是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令人察觉不出他心思的变化。他张开手掌,扯出牵强的笑:“原来你在嫌我不能给你足够的幸福,永浩旭能得到的东西我定会比他更好。”
漆黑的眼眸张扬出另一种自信,他握紧残破的手掌下定决心。高高在上的宝座,他争定。若是他从前还有丝迟疑,那么从这刻开始再不后悔。
清晨的雾气未散去,浩淼就到芷念必经之路等待她。他要告诉芷念,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哪怕幻化为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芷念远远地望到浩淼,犹豫会儿依然走上前。她礼节性行礼,想要快点儿熬过艰难的时刻。
“你的日子过得不错?”浩淼关心芷念的话莫名变成一句冷嘲热讽。等他反应过来,已是覆水难收。
芷念轻松地回答:“不错,风安宫的人对我很好。奴婢希望殿下的日子也能过得不错。如果殿下没有别的事儿,奴婢先行告退。”芷念不知浩淼的来意,本想用这样的答案安慰浩淼时常因关切她而不知所措的心。
往昔善意的答案今日进了浩淼的耳朵,竟成为分外讽刺的话音。浩淼冷冷地笑问:“如何能不好,将来的某一天你是六殿下的枕边人。他们不趁现在巴结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七殿下今个可有什么不满?”芷念强忍着心底的某根刺,依旧笑面迎人。
浩淼心中的火气再藏不住,他怒吼:“你们明明是要看我的笑话。你不是因为家世拒绝我,你是由于永浩旭拒绝我。你不肯承认,只因为你虚伪。”
“奴婢现今并未冒犯殿下,规矩地做好本分的事儿。难道奴婢的本分惹到七殿下令殿下不痛快,要是真这样奴婢无话好说。奴婢多有冒犯,还望殿下责罚。”芷念努力仰着头,她害怕会忍不住泪水。
“你不要假装好吗?自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你的眼泪少吗?”浩淼不清楚自己何以这般刻薄,难以置信他本来的面目。
芷念忽地轻轻笑,没人能解她笑里的伤。她成功没让眼泪掉下,她骄傲道:“既然奴婢将来会成为六殿下的枕边人,还希望七殿下伸手不打笑脸人。”芷念故作潇洒地转身,只她自己明白心碎的声音多么难熬。
走到角落,她再没继续她的坚强。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拼命向下掉,打湿她的心房。她慢慢蹲下身,蜷缩在阴暗背角。
永浩淼,你永远不知道。当你残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有个女孩完全抛开天真转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