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问题。要是殿下查出他说谎,依然是同样的结局。
浩旭冷静下来,面上的光泽褪去。他疲惫地要求:“不管以后她会怎样,现今帮我续住她一个月的性命,其它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臣自当尽力。”白太医感恩戴德地应承,听殿下的意思是不准备追究他们的罪责。尽管浩旭是皇子却有帝皇的气势,他们算是虎口脱险。
安顿好芷念,浩旭仍不想离去。然而目前救芷念的性命要紧,他必须去趟塞北找当地的人救芷念。太医说几日无碍,那么几日后怕是大不相同的光景。
浩旭与芷念十指相绕,疼惜道:“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坚持。相信我,一定能救你。”
“殿下,娘娘叫你出去。”弄画红着双眼眸,她家芷儿怎么就这样多灾多难。难道上天非要惩罚如此的娇弱女子,她不甘心。
“弄画,帮我照顾好她。你放心,我会让暗卫保护你们的安全。”浩旭满脸严肃,芷念的身份令她招太多人忌惮。恐怕会有知情者趁这个时候动手,他要通知尔繁声。芷念是他的妹子,肯定会得到他的悉心照顾。
弄画点头,手脚麻利把巾帛用水打湿擦去芷念额上冒出的汗渍。她哽咽:“上天,你惩罚我情有可原。别折磨我的妹妹,她不容易。”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芷念的面颊,让她游离的意识得到稍稍恢复。
“母后,我要去一趟塞北。”浩旭还没走到皇后跟前,话已是说出口。他尖利的余光刺向韶韫,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韶韫不自觉往后退一步,适才皇后问她有没有参与。无论她怎样解释,仿佛都逃脱不了她是凶手的罪名。她百口莫辩......
文词扶住韶韫,拍拍她的后背。她睁着眼睛,她绝不信她们家小姐会做出这种事。
“旭儿,有些事你让底下的人去。”皇后担忧地建议,现在正逢多事。她如何能放心让浩旭孤身一人去塞北,万一浩淼那边儿动心思只怕有去无回。
浩旭已经下定决心,他嘱咐道:“母后,芷念的事情多烦你操心。切记看住太医,有些话不能乱说。我一定会回来,您放心。”他大步流星地迈出风安宫,去意匆匆。
“韶韫,一步错步步错。”皇后的面色阴沉下来,她是看错了眼前的人吗?
韶韫没有反驳的能力,只能轻轻地摇头。不用说别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虚无。
浩旭找到一脸焦急的尔繁,快语:“我要去一趟塞北,芷念的事你多注意。”他招呼过底下人的人,把他们交于尔繁。
尔繁拉住浩旭,惊慌失措:“殿下,她怎么样了?”芷念是她的妹妹,可是他这个做哥哥什么时候帮过妹妹的忙。说好的照顾,从没有兑现过。
“她暂时没事。”浩旭口气满是忧虑,脸上依旧带了淡淡的笑。
“暂时没事,以后有事。”尔繁愣愣地呆在原地,他的菡黧何时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痛苦。
浩旭的动作很快,浩淼安插在宫中的耳目动作亦不慢。几乎是同一时间,浩旭到达塞北的同时,浩淼也收到关于芷念病危的消息。
他漫不经心地撕掉纸条,语气飘渺:“橙梦,去找塞北最好的医者来。”
“主上,是!”橙梦觉得浩淼此举不明智,然而奈何浩淼是主子。他作为属下,只能无条件遵循吩咐下来的事情。
浩淼走出锦帐,骑上黑鱼驰骋在广袤的天地间。他以为走得远,思念便能逃得远一点。没料到伴随而来的只有彻骨相思,融入骨髓的铭心之爱每时每刻揪住他不放。
他不在,她出事。其实,他在的时候,她依旧磕磕绊绊地行走在皇宫。家族的使命落在弱女子的肩膀上,别人何以忍心伤害她。
浩淼稳稳地坐在黑鱼马背上,黑鱼一反往日的温顺蓦地一曲马腿。浩淼一个不小心,直接从马背上滚落。待他爬起站定,他苦笑:“黑鱼,你在恨我。”
曾经和她纵马出游,黑鱼对她的印象比对他好得多。浩淼摸摸马的鬃毛,温声细语:“黑鱼,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对你付出这么多的心血,你最后跟着别人跑了。”
浩淼的话像是对黑鱼说,但他心里为芷念舍他依靠浩旭的事依然无法释怀。他心底的刺生根发芽,戳进心里化脓。
萧肃的晚风掠过他张扬的发丝,孤独的黑夜降临,清冷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