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万籁俱寂。
芷念利用自己会武功的优势,男扮女装悄然无声地来到偏殿。她看见殿中央的浩旭正焦灼地在四周走来走去。她赶忙迎上前,唤道:“殿下,我来了。”
“芷念,我在门外安排了一辆马车。你跟我走,切记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开口。”浩旭努力保持镇定,试图让自己的口吻里少些紧张。
芷念点头,现在情势似乎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否则浩旭不会冒天大的危险亲自带她出宫。或许今天晚上的风雨变化,恐怕是为永康王朝江山的动荡有了最好的诠释。
两个人猫着身子,很快来到一处偏僻的场所。一辆马车光明正大地摆在那里,车门前坐着一个车夫。芷念会意,快步走到马车的面前。
“芷念,上车。珍重!”浩旭的声音有丝不舍,但更多的是为芷念以后的路担忧。
待芷念上了车,马车便笔直地向前行去。芷念坐在马车里,默默地闭上眼睛。她得仔细为将来思量,如果浩旭在宫斗中能取得先机,那么她就能顺理成章地铲除敌人。
“谁?”马车外响起一道查探的声音,芷念蓦地睁开眼睛。听着声音来者不善,她低垂着头以不变应万变。
“哎呦!大哥!这不是皇后娘娘体贴底下人,马车里的那位父母双双亡故。娘娘的意思是趁着天黑,让他出去。免得大清早碰上了贵人,让别人晦气。”马车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瞧不出任何不安的痕迹。
宫门守卫狐疑地打量眼车夫,追问:“里面坐的是谁?可有娘娘的出宫手谕。”天色已晚,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
“娘娘的手谕自然是有,里面坐的是凤安宫的小五子。总然言之,希望大哥能行个方便。”车夫不动声色地将藏在袖口的银两瞬步到了守卫的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守卫有些恼怒,他一把推开车夫喝令道,“给我搜!”
其他的人听到守卫的命令,忙不迭地伸手掀开马车的帘子。芷念缩在后面,脸上的表情凄哀不已,身子似乎仍在微微颤动。
“头!确实是小五子。而且有皇后娘娘的手谕,肯定出不了什么大事。”其中的一个人禀告声无疑解除芷念的危机。
守卫暗一琢磨,无奈地叹息:“皇后的心思真是细腻,若是换成别的主子哪能让小五子捡了便宜。可话说回来,小五子你得长些心眼。尽量早些回,不让辜负娘娘对待你的一份心。”守卫嘴上说着,然而他不经意的眼色已经让隐藏在暗处的人瞧得一清二楚。
芷念一直不曾说话,只能用点头来表达心意。她见守卫被马夫糊弄过去,不免长吁口气。她重新坐回轿子,坐回原本的隐形人。
宫门缓缓打开,“吱呀”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芷念的心不由自主地悬起,仿佛为即将到来的出宫时刻而感到一丝幸福。她还是喜欢宫外自由的生活,然而轮不到她做决定。她稍放松心情欲要聆听宫门关上的和谐乐章。
“站住!给我停下。”浩淼骑在黑鱼的背上,从容不迫地喝令停下马车。刚才的他已经掌握了皇宫里的要道,只要他结合天时地利人和定能夺得宝座。
芷念浑身激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浩淼和浩旭都在皇宫里,那也代表:今晚,绝对会有大事情发生。浩旭只是不想她受到波及,因此才会早早地赶走她。
她攥紧车帘,生怕浩淼的脸突兀地在她面前不断地放大。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提早做好被认出的准备。
“回殿下,适才奴才已经跟守卫大哥说清楚。马车里坐的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小五子。”车夫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他实在抵抗不了满腹算计的七殿下。
“笑话!一个奴才怎么可以三更半夜出宫?如果给皇宫招来祸端,你们该当何罪?”浩淼的目光冷冷地扫向马车,里面一定内含玄机。
车夫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话也说不顺溜。他只能无力地辩解:“皇后娘娘菩萨心肠,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所以看到小五子家里有困难,赶忙让他去了。”
“小五子?怪不得敢称皇后跟前的红人!我在外面质问,他居然安之若素地坐在车内。果真是好大的架子,需不需要我给他请安?小五子!”浩淼的声音陡然抬高,他眉目透出一股狠厉。要是有人瞧不起他,下场应是生不如死。
芷念暗暗叫苦,她硬着头皮跳下马车。“殿下,奴才方才打盹睡去了。不晓得殿下为何事发火。原是奴才家出了事,娘娘体恤奴才,因此放奴才出宫去料理家事。”芷念刻意把声音变尖,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