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妖族吗,怎么会带妖女回来?莫不是王爷的心智被妖女迷住了?
“昌子,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上心得不得了。”风云莫测的黑夜,浩淼的心情看起来很是糟糕。他对底下人向来是赏罚分明,但不允许他们打探私人消息。否则手段之惨烈肯定会耸人听闻般厉害,结局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昌子抹去额际的薄汗,连忙为自己开脱:“奴才没有那个意思,王爷您先下马。”
浩淼一跃下马顺势抱下琥珀,把她夹在手臂下往府内带去。琥珀安静地望着雨夜下阴森可怖的宁王府,冰蓝色的眼眸把场景铭记心中。
“你把她带到我的房间。”浩淼脱下外面的衣服露出黑褐色的内衫堂而皇之地对一个丫头吩咐道。
丫头上前准备拉起琥珀的小手,没想到却被琥珀狠狠地一甩。琥珀清绝的童音透露她的倔强:“我不要去,我要保护自己。”略显苍白的面色莹润出一种虚弱,但她依旧坚持。
“小女孩性格不要倔。”浩淼蹲下身冷酷的声音强逼琥珀,他悠远的视线像一张网紧紧裹住琥珀使她动弹不得。
琥珀微抬起头,丝毫不惧地对上浩淼的眼眸:“我说过不要就不要!”
“你说不要,我未必能许你不要。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便给你点厉害瞧瞧。”浩淼忽而大怒,她以为他是好性子的人吗?
琥珀仍是不肯低头,骄傲地轻笑:“爹娘说过,皮肉上的疼痛永远不可能打击心灵上的城池。你折磨我,说明你害怕你懦弱。”
浩淼微怔,真像第一眼的她。他的心有点儿疼,他曾以为将所有的情绪很好地掩饰。然而,那种思念早已渗入骨髓里。他的心绪一动,便会扯得他筋骨疼痛。若是让她得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恐怕再难得到她的原谅。他叹息,抬脚迈上门外。
“皇上,密报。”蒲致远顾不得通报,慌忙的神色昭示他此刻的惊惶。虎城居然有太大的异动,怪不得上次皇上去虎城一帆风顺。他将手中的密报递给批改奏折的浩旭,咽下口水用袖口擦擦头上的薄汗。
浩旭一目十行地扫视密报,看完后神色大变。他一拍桌子,恨声道:“他果然是用死来欺骗朕,可惜当初朕手下留情没有一网打尽。朕以为,孤流带着芷念去,他必然不忍欺骗。没想到,他剑走偏锋。”他的眉眼全是狠辣,哪有半分温柔之色。
“皇上,先不说宁王这件事。单是他对旁支宗族的处理,足以惹起大臣们的躁动。桃瑶一族,尽然遭到全灭。”蒲致远说到最后,面容大骇。
浩旭倒是由原先的慌张慢慢冷静下来,他按着眉心开口:“恩师,你先去联络朝廷中人。你务必要把他的事情压下来,还有关于莫忧加快找出他的踪迹。要是可以,不日让潜藏在斛炀城的人尽快查找温家族册和宝藏的下落。朕觉得,他不过是垂死挣扎。”
“恩,臣立即去办。”见浩旭沉着处理,蒲致远也没有了开始的慌乱。他按耐住心底的紧张,快步走出殿外。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让他们猝不及防起来。
颜唯宫的院落内,芷念细心照顾从前庭移植过来的栀子花。她很安然地俯下身,将水细致地洒在它们的身上。可燕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打趣:“奴婢真想做那栀子花,能够被娘娘这样照顾亦是种难得的福气。”
芷念轻笑,嗔道:“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这些本因漫山遍野开放的花,如今被我困在这么小的院落内。心底指不定多不服气,哪有人羡慕?”
可燕连忙住了口,生怕触碰到芷念的底线。她闷闷地去帮可芳做事,她的主子怎么没有一天是开心地笑着。仿佛藏满了心事,终日轻皱眉。即使皇上来了这里,她瞧得出主子敷衍的程度。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干就行,何必麻烦你?”浩旭的嗓音响起,吓得可燕立马跪在地上。
芷念无奈地拉起可燕,笑语:“臣妾觉得这样甚好,至少能有些希望。”她走到浩旭面前,平淡相问:“殿下颜唯宫可有用过膳?需不需要臣妾命人去准备。”
“我用过了,只要你陪我说会儿便好。”浩旭拥过芷念,让众人先行退下。他担忧地凝视芷念,如果她得知那个他并没有死。她是否会选择仍陪在他的身边?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然而投入那个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