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为难地开口:“徐嬷嬷,娘娘的脖子上是有伤。您去请个太医,万事咱们回头再商与。娘娘,您先进去!”
可燕扶着芷念摇晃地走着,避免她碰到伤口。主仆两人的背影在迷雾中显得有些萧条,引得徐嬷嬷一跺脚转身跑向太医院,得去请太医要紧。
“娘娘,你有什么不适吗?”可燕扶着芷念躺下,打来热水帮芷念处理伤口。红色的血漾开在水盆,染红了白色的巾布。瞧得可燕微红眼眶,她是对芷念产生了感情。
芷念捕捉到可燕的低声啜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劝道:“傻丫头,我好得很。快把眼泪擦干,要是让旁人看到指不定要说我这个做主子的欺负你!”
“娘娘!适才要没有宸妃......奴婢越想越后怕!”可燕抹干了眼泪,及时收住了口。
芷念面色一正,严肃地警告:“宸妃娘娘的死你要严守住秘密,便是徐嬷嬷问你,你也不可说出口。伊人宫的事情你知我知,若是说错半个字,我保不住你!”浩旭看在她的面子上,总算是饶过可燕的命。但她不能保证,浩旭会一直放过可燕。以后的路,需要可燕谨慎。
可燕精神一振,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她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娘娘,皇上绝对不会放回她。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她得守住这个秘密直到说不出来为止!
“娘娘,太医来了。”徐嬷嬷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没急着走进门。
芷念一挥手,床上的帷幔被可燕放了下来。她只伸出一只手,放在外面。尽管脖子上有伤,然而这种事情得见了太医的面才能决定相告与否。否则只能自己讨些消炎和预防的药,配着吃。
白太医自从走进门开始,浑身不自在的感觉霎时袭来。他这些年尽走霉运,今个不巧又是他当值。虽说芷妃是皇上的宠妃,但按照最近的势头来判断,恐有不妙。而且适才他掀开纱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打来。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案发生,牵扯人命。
这么一想,白太医脸上恭谨的笑挂不住了。他坐在下首的小椅上显得焦躁不已,根本没有静下来为芷念诊脉。芷念侧过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等着白太医瞧。
芷念的面上不自觉有了抹笑,白太医似乎跟她有缘得很。不论她是什么身份,请来的太医好像每一次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白太医。她轻咳声,笑语:“今晚深夜让白太医来访,本宫实在过意不去。等会儿开了药方子,留下来吃点儿东西再走不迟。”
“不!不是,下官谢谢芷妃娘娘的好意。不过于理不合,下官不敢逾越宫规。”白太医急得头上冒汗,他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芷念的面前,不沾染分毫的关系。
“白太医的意思是本宫不晓得宫中的规矩?”芷念的声音有点儿慵懒,却带着严厉的威胁。
白太医慌得连连摆手,跪在地上只差没有掏出一颗心表示自己的忠心不二。他打着哈哈,道:“娘娘的好意下官心领,只是下官实在配不上娘娘的好意。娘娘的身子孱弱,下官怎能打搅娘娘的清幽。娘娘,您叫臣来究竟是探什么?”
“你一个太医,难道需要本宫告诉你自个得了什么病?”芷念声音一厉,吓得白太医再不敢拿别的话搪塞芷念。芷念满意地点头,随即吩咐:“今晚的事,谁也不能告诉。如果被本宫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白太医是清楚本宫最听不得别人嚼舌根的!”
“是,是!”白太医见芷念撤了帷幔,才敢把视线放在芷念的脖子上。他细致地察看一番伤势,给芷念上了药,最后留下副方子脚底抹油似的逃离颜唯宫。
可燕瞅着白太医狼狈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得亏他是太医,不然哪能这般如意。”
“可燕莫说太多,娘娘做事定有自己的准则。”徐嬷嬷立刻喝止可燕的口无遮拦,她转头身体贴地问芷念:“娘娘,您还没吃过东西。不如奴婢去做几个清口的小菜,让您垫垫肚子。”
芷念明白徐嬷嬷的成熟稳重,闭上眼颔首:“即使如此,多去做几个。你们亦是没有好生吃过饭,咱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吃些。”
“好!”徐嬷嬷干净利落地应声,努嘴暗示可燕用心照顾芷念。
这场风波下来,颜唯宫是彻底静下来。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注定要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