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戏人

风玲的话让她坐稳了护国公主的位置，从此不会有人再质疑。同时，也为启明国立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护国公主可以册封，也可以有实权，但是其权力不可高于监国之权，且不可成为王太女。

朝野上那些固执的老臣也渐渐对风玲持有另一种看法。他们是迷信的，或者说，是风玲口中的老实人。既然是朱雀化身，以己之身为王族挡住灾难，又不会动摇国之根本，他们又何尝不愿意看见呢？

一时间，在启明境内，皆是对风玲的溢美之词。甚至有人家中为她塑造了神像，供奉起来。风玲偶尔溜出宫去也不会忘带面纱，生怕被认出来。好嘛，原来古代的“网络红人”的待遇和现代没啥差别。

有人参奏信蜀王，说他私自建造藏兵洞，囤积大量铁器，私自锻造货币。无忧知道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好，无需与他汇报。信蜀王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畏罪自杀。家中妻小，皆按律处置。成年者杀之，未成年者或是流放，或是充奴。好在获罪者只限于信蜀王府，并未祸及九族。这不乏风玲在其中左右。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撒个娇就解决的事。

小柚边磨墨，边问正在试图用毛笔作画的风玲：“殿下此举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奴婢想问．”

“想问为什么我不救下所有人是吧？”风玲一直庆幸小时候阴差阳错接触过几天毛笔字，要不她又得装失忆。但看自己这“破画”，她很不得把画纸撕碎。小柚的问话倒是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焦躁的情绪。

“小柚啊，以后别回黑鹰卫队了，就挂名就行。”风玲放下笔，调侃她。

此刻小柚还没反应过来，正经挺感动，说：“殿下，这就是奴婢的夙愿。”

风玲扶额，恨铁不成钢：“你要是回黑鹰卫队任职，我保证你被人虐成渣渣。”

虽然小柚没懂什么叫“渣渣”，但是从自家主子的表情猜测，不是什么好话。她回头有些可怜地看着风玲。

风玲最受不了狗狗眼，就回应着：“得得得。你动脑子想想，本来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塑造成吉祥物的形象，你再让我多话，那朝廷上又有人作妖。依照父王的脾气，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说不定到时候我连个安稳觉都没了。更有甚者，那些个已经婚嫁的王姐王兄们再杀回来，你觉得琬玥宫还有宁日吗？”

她喝了口茶，继续连珠炮似地说：“再说了，也不是杀全部的人。以信蜀王的势力，那些成年的男子女子，或多或少都会与信蜀王造反脱不了关系。他这么狂妄自大，但又猜忌心极重的人敢用别人？肯定都是自家人，所以死的没有无辜的。再说了，父王又不是昏君，他有数，会查清楚，不会杀错人的。我就是个推手罢了。”

小柚不禁佩服：“殿下英明。”

“英不英明无所谓，我只想知道，我以前也不作画吗？”风玲快对作画绝望了。

“您要听实话吗？”小柚小心翼翼地回应。

“废话！赶紧说！”风玲要疯了。

“嗯！”小柚边说还边用力点点头。

风玲：“．”随即一支毛笔朝着小柚飞了过去。小柚堪堪躲过。循环往复。

“殿下，阳幽阁总管求见。”

正当风玲追着小柚“打”时，不得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应者：“让他进来吧。”

“是，殿下。”

风玲停下手，整理整理衣服，气急败坏地说：“小柚，你给我等着！等哪天你没了防备，我绝对要扒了你的柚子皮！”

小柚决定再也不折腾自家主子，而是停下。走过来帮她整理妆容。

“哼！”风玲一脸不服气。

“阳幽阁总管参加殿下，殿下千岁万安。”一个苍老且声音妖冶的苍老之人给风玲行礼。

风玲坐正在书房的椅子上，回应：“严总管，找本宫有什么事吗？”至于风玲为何突然变得正经，那完全是听到了其他宫人的八卦。有一次路过宫内阳幽阁，小柚告诉她，说是这位严总管管理阳幽阁多年，从未出错。这也就罢了，阳幽阁里关的可是那些充奴的皇亲国戚。要管住这帮人，不是易事。相传他会一百零八种从外表看不出丝毫伤痕的酷刑，所以那帮落魄贵族才这么听话的。

风玲总觉得，自己哪天落魄了会落到这人手里，默默觉得后背发凉。见到这人，就不自己的严肃起来。

“殿下，阳幽阁来了一批新人，老奴已经调教好了，琬玥宫需要吗？”

“新人？是原来信蜀王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