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庞先生

瞧着季子正走远了，四喜脸色一变立马凑到了楚玉霓身边：“姑娘，我可没说当初是因为您身患奇毒，只有庞先生能救您才保住了他自己的小命，我还算聪明吧？”

“哦？”楚玉霓挑挑眉，倒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桩荒唐事。

庞先生在大萧时期就已经是闻名天下的神医了，虽为医者，却最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并且致力于在人身上下毒以观其效。

楚玉霓记得她还是平靖公主的时候，庞先生曾经向她讨了几个死囚。

当时庞先生的解释是：“如果死了，便算作庞某人替咱们大萧省了一把刀子，若是活了，我自然还是会给你们送回去的。”

她那时候是不肯的，可司徒青却觉得是她太过循规蹈矩，将几个死囚拿来给庞先生做实验而已，有何不可？

左右是必死之人，能够临死之前做些贡献也是好的。

司徒青暗中买通了狱卒，送给了庞先生五个死囚。

事后楚玉霓得知，与他大吵一架，那是她记忆里和司徒青第一次起了纷争。那时候她虽然已经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些合不来的地方，可彼时猪油蒙了心的小公主尚未经过世事磨砺，还不能够明白两人之间其实隔了鸿沟天堑。

后来乱世纷争，庞先生这样的人能够在司徒青的治下活得长久并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楚玉霓和这位庞先生还有这样的关系，也不知道当年楚玉霓身上的毒到底真的是个意外还是这位庞先生有意而为之。

楚玉霓想了想，嘱咐了四喜一句：“一会儿若是庞先生来了，记得知会我一声。”

四喜点头：“姑娘放心。”

四喜才出门不久，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姑娘，庞先生来了，指明要求见您，否则不去给那小贱人看病。”四喜呼哧呼哧喘着气，扶着门框冲着楚玉霓喊道。

楚玉霓点头：“那就去看看。”

她对庞先生本就存了几分好奇，这样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楚玉霓跟着四喜到了兰芳苑门口，正看到杜凌儿身边的婢女拉扯庞先生，嘴里还嚷嚷着：“你来忠远侯府不就是为了给我家姑娘治病的？到了门口却不进去，还满嘴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可见你本就是个江湖骗子，你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滚出去的好，莫要耽搁了我们家姑娘。”

庞先生气的山羊胡子直哆嗦，指着红珠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不睁大了你的狗眼仔细瞧瞧，我是谁请过来的，便是当今圣上对我也不曾有过这样轻慢的时候，你们家姑娘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

季子正站在一旁，仿佛是个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楚玉霓觉得有趣，玩味地勾了勾嘴角，上前几步，喊了一声：“庞先生。”

庞先生一愣，看清来人后，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楚玉霓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真想不到大将军府的二小姐再次请我来，会是为了一个上不台面的东西。楚家小丫头，你这可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楚玉霓笑了笑：“庞先生误会了，怕是季小侯爷未曾跟您说清楚。这里头住着的人说是被我姐姐下了毒，我好不容易进宫同我姐姐讨了解药来，里头那位却说我是害她。所以……”

“这狗玩意儿压根没中毒！”庞先生想也不想地说道。

季子正眉头一挑，在红珠开口之前抢声问道：“先生可知，话是不能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