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柯1

季子正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庞先生这样的指责可以说什么。

楚玉霓爱而不得的苦是因为他，可难道因为她受了苦，他就一定要给她回应吧？

这世上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季子正不说话，庞先生也背着手神叨叨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两个人沉默许久，庞先生才忍不住用一声叹息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说：“你可知，南柯是什么？”

“楚芳菲要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季子正没好气地冷叱了一句。

庞先生撇嘴：“你这个小子真是不懂得尊重人，便是楚芳菲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做的东西可样样都是好的。小子，说不准有朝一日你也有来求我讨要南柯的时候。”

季子正冷笑：“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那么好用了？”

“这就是在鄙视我了。”庞先生呵呵一笑，丝毫不见生气，“从前我是有些莽撞不假，可如今我已经研究透彻，功效无法确定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更何况，送进宫里的东西，我自然十分警惕。”

“南柯，难道不是楚芳菲用来固宠的东西？”季子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厌恶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庞先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季子正瞪他：“我对楚家厌恶之情天下皆知何须掩饰？”

“是是是，季小侯爷光风霁月，心地赤城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庞先生叹气，“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这个天下一直都是司徒家的，你难道就打算跟他们这么针锋相对下去？忠远侯府世袭的爵位你觉得还能够坚持多久？”

“忠远侯府？世袭爵位？”季子正冷笑，“你不知道这是司徒青故意恶心我，恶心我们季家，恶心这个天下吗？”

“我的祖宗您可小声点吧。”庞先生扶额，有些无言以对，“你院子里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你还没有弄清楚，如何能够如此恣意妄为？”

“楚玉霓她敢出卖我？”季子正皱眉，“你方才也说了，如今她已是季家妇，我获了罪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如今倒是想的清楚了，不过我说的也未必就是楚玉霓啊。”庞先生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当年你去了一趟江南，回来就带着杜凌儿，你凭什么确定，她就一定是那些旧人？”

“庞先生僭越了。”季子正黑着脸说道。

庞先生笑了笑，没有再坚持说这些，不过他都倒是主动给季子正解释了起来：“南柯这东西只要楚芳菲会给司徒青用，我可以保证他们之间会出问题。”

“什么问题？”季子正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且等着吧。”庞先生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左右贵妃娘娘的生辰也没有几天了，想必结果很快就会到了。”

这一日，的确很快就到来了。

楚玉霓一早进了宫，将春风一顾和南柯都送到了楚芳菲的宫殿里。

当夜晚宴上，司徒青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