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义灭亲

司徒青盛赞楚默怀大义灭亲，这才是楚氏一族真正得到盛宠的根由。

那时候，司徒青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身边只有一个楚穆始终站在他这边，同他说着天命所归，同时还在规劝着许多京城里头的达官显贵。

所以，当司徒青听说楚穆居然护着萧家余孽的时候，心里头是充满了愤恨的。

他本就敏感多疑，若是换了旁人来诛杀楚穆，楚氏一族只会面临灭顶之灾。

楚默怀杀楚穆，为的不是自保，而是那泼天富贵。

事情到了那一步，结局早已注定，他想不明白父亲非要在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

索性他这么多年的积累下来，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跟在父亲身后听父亲指挥的孩子了。

他弑父夺权，果真就站到了那高处，成为了司徒青的肱骨之臣，令楚氏一族极尽荣宠。

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季子正也在皇城之中。

他亲眼看到楚穆怀抱一个婴孩从侧门逃出，可惜，楚穆没能走多远就被追上来的楚默怀砍杀在地。

楚默怀甚至都没有问一句缘由，就杀了楚穆和他怀里的孩子。

季子正躲在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

季子正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浑身发冷，那样一个煞神，究竟为何会将楚玉霓捧在手心宠着？莫非楚玉霓说的都是真的，她在楚家的日子其实并非传言里那样快活？

季子正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看了楚玉霓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楚玉霓通红着双眼，眼泪流了满脸。

“你怎么了？”季子正这话才说出口便觉得自己是问了一句废话。

楚穆被楚默怀亲手所杀这件事情，对楚玉霓的冲击力怎么想都不算是小。

可他还是有些好奇：“楚家就从来没有什么传言？”

楚玉霓摇了摇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宫变的时候，我淋了雨发了一场高烧，醒来有很多事情记不清了。等到兄长回来的时候，天下已经是这个天下了，兄长说父亲不会再回来了，从此以后他会好好照顾我。”

再后来，楚芳菲入宫，才一入宫，她就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七年间，后宫里进了很多新人，却无人能够撼动楚芳菲的地位。

不管是楚玉霓还是季子正，在庞先生的药的事情发生之前，他们都以为楚芳菲的地位是因为楚家。

可如今，两个人心中却都有了动摇。

楚玉霓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底翻腾起来的情绪，轻声说了一句：“不如请庞先生过来一趟吧。”

季子正眼神一亮，他正有此意，只是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借口。

既然楚玉霓也这么说，季子正立马差人去将庞先生请了过来。

庞先生来的很快。

一进门，他就眯着眼睛打量了二人一番，接着皱起眉头看向楚玉霓：“你哭什么？”

季子正掀了掀眼皮，似是没有想到庞先生会如此仔细。

楚玉霓笑了笑：“方才听说了一些楚家的旧事，一时没能控制住罢了。庞先生见笑了。”

庞先生皱眉，蓦地瞪了季子正一眼。

“庞先生，今日请您过来是因为宫里来了人。”楚玉霓连忙开口，生怕庞先生一个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庞先生翻了个白眼：“来找你兴师问罪顺便要我闭嘴的？”

“庞先生倒像是早就有所准备？”楚玉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庞先生神秘一笑，立马往楚玉霓身边一凑：“诶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药……”

话说了一半，庞先生便觉得周身一冷，旁边有一道怎么都无法忽视的视线紧紧落在自己身上。

庞先生愣了愣，立马正襟危坐拉开了楚玉霓的距离。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当初就告诉过你，春风一顾和南柯一定要嘱咐楚芳菲同时使用，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楚玉霓摇头。

“春风一顾是最普通不过的春天药，但是南柯不是，南柯是勾起人心底的思念歉疚渴望，总之是所有的求而不得夹在在一处可以产生的幻象。南柯和春风一顾做配，会让人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梦里的一切都不会记得。”庞先生神在在地眯了眯眼睛，“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司徒青渴望的是什么。”

楚玉霓一脸迷惘，季子正却是一下子握紧了拳头。

只听季子正猛地一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