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狭路相逢

楚芳菲脸色一白，眼神瞬间躲闪起来：“你在说什么？”

“姐姐听不懂？”楚玉霓笑了笑，“这倒也没什么，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姐姐怕是不清楚，为何楚家三番两次请不来庞先生，我却能够轻易请到他吧？作为当年被楚家交出去的一份礼物，如今庞先生待我自是与旁人不同。姐姐想不想知道，当年庞先生在我身上到底做了什么？”

楚芳菲眼神躲闪着不敢跟她对视，好一会儿，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她说：“阿霓，你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里，又何必老是计较过去的事情？兄长对你的疼爱是真的，阿姐对你的关心也是真的。当年的事，你如何就信了庞先生，却不信自己的亲人呢？”

“亲人？”楚玉霓冷笑，“我以为到了今天这一步，姐姐已经不屑再与我上演什么姐妹情深了。你的夫君想要享齐人之美，你是当真不生气还是假装不生气呢？”

“身在后宫，你还想着情情爱爱的事情未免愚蠢。阿霓，我只是现实，难道这也是错？”楚芳菲拧眉。

楚玉霓摇头：“姐姐自然没错，这是姐姐的选择，可这不是我的。原本我们之间的事情很简单，你们宠我，将我嫁给我想要嫁的人，我很感激你们，这就该是我的结局了。可你现在却想害死我的夫君，利用我来固宠，这已经触及我的底线，我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姐姐，你我之间的姐妹情分，大概也就到这里了，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楚玉霓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时候我大抵太过年幼，着实没有办法明白，为了所谓的荣耀地位，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是对的吗？便是到了今日，我也不觉得这是对的。是不是就是因为那时候，我太亲近父亲，所以你们才铤而走险，将我交给了庞先生，期冀着我果真能够在他手中变成你们喜欢的那种样子？”

楚芳菲浑身颤抖着摇头：“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我们的亲妹妹！”

“是啊，我是你们的亲妹妹。”楚玉霓笑了笑，施施然走了。

出了宫门，四喜一脸心惊胆战地靠了过来：“姑娘，咱们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楚玉霓揉了揉她的脸，“好四喜，事到如今你还没有看清楚吗？”

四喜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可那是……贵妃娘娘怎么能这么做？姑娘，咱们去找大将军吧，大将军一向疼您。”

“先回家吧。”楚玉霓叹了口气，脸上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

四喜张了张嘴，紧紧靠在楚玉霓身边，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多时，马车回到了忠远侯府。

楚玉霓叮嘱四喜：“去将侯爷请来。”

谁知楚玉霓没有等来季子正，倒是先等来了楚默怀。

她看到楚默怀黑着脸进门，心里冷笑一声，这兄妹俩整日里通气倒是快。

楚默怀进门瞧着楚玉霓无所畏惧的模样，越发来气，他抬手将楚玉霓桌子上的杯盏全都扫到了地上，指着她的鼻子怒骂：“这些年我们是对你太好，让你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是不是？去你姐姐面前逞威风，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要不是我和你姐姐，你能有今天？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拂了你姐姐的脸面？”

“兄长这么大火气，到底是在姐姐那里听了什么话？”楚玉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径直问了一句，“姐姐到底有没有告诉过你，陛下看上了我，想让我入宫呢？”

楚默怀被堵了一口，却接着就笑了起来：“陛下亲口对你说的？”

“兴许只是醉话。”楚玉霓翻了个白眼。

“你姐姐是因为这个跟你置气？”楚默怀飞快地盘算了一番，伸手自己拿了个凳子坐到了楚玉霓的面前，“阿霓你听我说，你姐姐进宫做了这么久的贵妃，心里头有些火气倒也是正常的。那毕竟是你的姐姐，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你以后少不得仰仗她，今日她生气，你就让她发泄一会儿就是了，何故还要火上浇油呢？来日在这后宫里头翻云覆雨终归还是要靠你们姐妹二人联手不是吗？”

楚玉霓歪了歪头，笑着问道：“兄长这意思，也是希望阿霓入宫了？”

“这样天大的好事儿，你还要琢磨琢磨不成？”楚默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如同这世间最贴心的兄长一般感慨，“我就知道我的阿霓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你这才进宫几次，就能够被陛下看中，这是你的福气，也是咱们楚家的福气。”

楚玉霓嫌弃地躲开楚默怀的亲昵：“兄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