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问。

庞先生张了张嘴，没有吭声。

楚玉霓便笑：“季子正还在府里的时候，你总是希望我能够与他多几分接触。从前我还不懂，可近来我却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庞先生再没有见到我之前就与季子正有些交情，这交情是怎么来的？若是你始终为了旧主，与你交好的人，是不是也一直为了旧主？”

庞先生眼神闪烁，愈发不敢出声。

“倘若如此，好些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

楚玉霓微微一笑：“既然当初，他为了求生选择归顺司徒青，又为何如此厌恶楚家？为何我一表现出与楚家决裂他反倒是对我有了几分温情。哎呀呀，真是想不到庞先生在我面前，还如此的忍辱负重。”

“你……我……其实……”庞先生艰难地张嘴，却在对上楚玉霓清亮的眸子时，又闭上了嘴。

楚玉霓笑容更深了几分：“这样也好，我护着他，便是护着那份赤子之心了。”

“可太危险了！”庞先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周围的人也终于听明白了两个人的对话。

连玉声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率先说道：“夫人若是准备离京亲上战场寻季小侯爷回来，便带上长平一起去吧，我等一定会为侯爷和夫人守好忠远侯府。”

“没错，夫人放心。”蒋晨应和了一句。

蒋琬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有些犹豫：“可夫人如何能够自保？”

楚玉霓看了四喜一眼。

四喜不情不愿地进了屋子，将楚玉霓的长弓费劲地抱了出来。

罗长平眼神一紧。

楚玉霓没有看她们，只上前接了弓拉弓射出一箭。

蒋琬抽了抽嘴角，只说了一句：“夫人出门在外，千万要注意平安。”

连玉声看着射出去的那支箭若有所思。

罗长平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也都被她强压了下来。

庞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我早就该知道自己拦不住你，让四喜在跟我回去一趟。出门在外别太耿直，该用毒用毒该用药用药，到了南边也别着急，若是实在找不到他，你就回来。丫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到了这个时候再把自己搭进去。这一宅子的人，都等着你回来呢。”

楚玉霓红着眼点了点头。

除了忠远侯府的这些人，再也没有旁人知晓。

当天夜里，楚玉霓和罗长平就趁着宵禁之前一人一马离开了京城。

两人一路往南，路上不敢停歇。

一直到了江南，罗长平才拦在了楚玉霓的面前：“夫人，您就算是心急，也得停下来修整一番了。”

楚玉霓点头。

“江南白氏一族，听闻当年是楚默怀带兵诛杀的，夫人对此可有什么看法？”罗长平问。

楚玉霓轻笑：“我能有什么看法，司徒青害怕白氏一族找他报仇罢了。能杀的都杀光了，才能够安心。”

“可我听说，如今楚默怀的身边仅有的那个侍妾就是白氏女，夫人觉得，那位是像咱们侯爷一样隐忍着等待机会，还是像世人以为的侯爷那样苟且偷生呢？”罗长平的眼里似是藏着什么光，定定地看着楚玉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