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国师显威

楚玉霓跑到朱雀大街的时候，街上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有禁卫军站在朱雀大街的另一头拦着想要往皇城那边冲过去的人，隔着人群，楚玉霓甚至看到了季子正的身影。

他似乎正在跟禁卫军的首领交涉着什么，许久，也只是毫无进展地退了回来。

楚玉霓和他的眼神在半空中相会，两人各自一愣，接着摆出了一个彼此都觉得敷衍的笑容来。

庞先生好不容易追上来，喘着粗气拽住楚玉霓的胳膊：“我说你这丫头跑什么啊。”

“我以为皇城起火了。”楚玉霓虚弱地笑了笑，转头看着庞先生，“一会儿季子正若是过来了……”

“季侯爷。”楚玉霓话还没有说完，庞先生就已经对这季子正打起了招呼。

楚玉霓一僵。

季子正已经身后将她揽进了怀中，温柔的声音落在了楚玉霓的耳边。

他说：“阿霓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是看到了什么？”

“朱雀大街上这么多人，怎么能是我一个人跑出来呢？”楚玉霓尴尬地笑了笑，扭头看着他问，“方才你与禁卫军说了些什么？”

“身为忠远侯，我本以为我们可以直接进宫打探消息，谁知禁卫军拦得紧，不让我过去也就罢了，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方才那道红光，我瞧着不像是火光。倒有些像是……”季子正故意说了一半，摸着下巴琢磨着话。

楚玉霓看着皇城的方向，喃喃地接了一句：“是咒术。”

“咒术？”季子正玩味地摸着下巴凑到楚玉霓耳边，“楚家如此博学？阿霓还知道咒术？”

楚玉霓一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冷声回了一句：“季侯爷难不成一点都不博学，连这点事情都不懂？”

季子正皱眉：“阿霓今日心情不好？”

楚玉霓叹了口气：“今日刚从姜家出来，瞧见姜夫人与姜大姑娘之间相处的模样，有些想念我娘。”

季子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娘过世的时候你有印象？”

楚玉霓的母亲早逝，楚玉霓是父亲托在肩上养大的姑娘。

所以当年，楚穆被楚默怀斩杀之后，楚玉霓才会生了一场大病。

很多人都说，楚玉霓醒来之后大抵是忘了父亲，所以才能够继续在兄长的宠溺中长大。

季子正娶楚玉霓虽然是被迫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季子正没有仔细探究过楚玉霓的背景。

对于楚玉霓这莫名其妙的思母之情，季子正有些理解不能。

楚玉霓却说：“正是因为没有与母亲有过这样的经历，才会格外想念母亲。”

楚玉霓没有母亲，可萧云有。

想起母亲，楚玉霓就会想起当年母亲满身是血的质问。

此生若不能将司徒青手刃刀下，就对不起当年皇城里的血。

她偷偷瞥了季子正一眼，只看到一个紧绷着唇角的侧脸。

她想，他心里应当也藏着一份深沉的爱恨。

只是可惜了，这辈子他们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做朋友的可能了。

哪怕就这样彼此猜忌，只要大业可成，楚玉霓便也觉得心甘情愿。

楚玉霓的心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淡漠而减弱，她看着皇城微弱的灯火，眉头皱的越发深了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忍住拽了拽季子正的衣袖：“你不觉得那边的灯火有些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季子正狐疑。

楚玉霓叹神情凝重：“若是咒术，合该持续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落下红光，有白光冲天才为结束。若是火光，自然持续时间更长。可这光亮，怎么看都不对劲。那边的灯火如此晦暗，为何这么快就消失了？”

季子正皱眉：“你如何就能够断定这是咒术了？”

“……我并非断定这是咒术，只是将所有的可能都说了一下而已。”楚玉霓瞥了他一眼，“你身为忠远侯，难道这个时候还不能过去探查一番吗？”

“我是个没有什么正经职位空有侯爷名头的闲散人，禁卫军的人如何会卖给我面子？”季子正冷哼，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与其说是卖我面子，兴许更会卖你面子。不如你去试试？”

楚玉霓翻了个白眼，推开人群径直走向禁卫军：“皇城有异动，你们为何拦在这里，不放我们过去？”

“忠远侯夫人您这话可着实严重了，皇城安危是重中之重，岂是我们可以随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