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司徒青的目光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季子正问了一句:“子正如今还觉得当年朕赐婚辞错了吗?”
季子正哈哈大笑,双手合拢举过头顶,对着司徒青真心实意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看着司徒青,由衷地说道:“臣深谢皇恩。”
一声冷哼打不远处传来。
季子正闻声看去,也笑了起来:“自然,若无大哥厚爱,也绝没有子正与阿霓的今日。子正也要谢过大哥。”
楚默怀看了司徒青一眼,起身跪在了司徒青面前:“陛下明鉴,当日陛下赐婚,是希望我楚家与季家能够结百年之好,共同辅佐陛下,以安大昭天下。这是陛下英明决断,与楚某可没什么关系。”
“爱卿这话朕听着不对, 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司徒青皱眉问道。
楚默怀以头抢地:“陛下明鉴,舍妹自出嫁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里,臣想着小丫头长大了,转了性子倒也没什么。可如今,舍妹居然害我夫人小产,难道不是季子正教唆的?”
“兄长这话可就是无稽之谈了。”楚玉霓登时站了出来,“嫂嫂小产那日可不是单独与我在一起,兄长这话莫不是季家与楚家有仇?”
“你住嘴,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儿?”楚默怀瞪了她一眼。
楚玉霓眼风里飞快地扫了沈玉容一眼,对着司徒青盈盈一拜:“陛下明鉴,陛下赐婚我与侯爷都十分感谢陛下恩德,倒是兄长近来越发不对劲了。前阵子,姐姐还与我哭诉,说是兄长……”
后面的话,楚玉霓像是有什么忌惮似的没有说出口。
司徒青瞥了她一眼:“你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阿姐说我兄长有意谋反。”楚玉霓低下头,跪在了季子正的身边。
“陛下,楚玉霓胡说八道!”楚默怀霍得站了起来,“楚玉霓,你是疯了不成?”
“兄长敢指天发誓,自己从未有过此等念头吗?”楚玉霓看了楚默怀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楚默怀冷哼一声,抬手起誓:“我楚默怀对天发誓,我若……”
“你若有二心,楚氏一族断子绝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盗女娼,受万人唾弃。”楚玉霓替他补充。
楚默怀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楚玉霓冷笑一声:“你不敢?”
“我……”楚默怀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司徒青哈哈大笑:“阿霓嫁了人,倒是比从前更会开玩笑了。你兄长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何会有二心?方才你说的那番话倒是有些恶毒了,莫非当真以为自己嫁到了忠远侯府去就是季家妇在与楚家没有关系了?”
楚玉霓沉默了一瞬,缓缓摇头:“阿霓也是道听途说,陛下深明大义,阿霓一介小女子自然是比不上的。只是不知今日为何不见姐姐?”
“你姐姐身子不适。”司徒青随口搪塞一句,目光掠向楚玉霓的身后,猛地一顿。
那支发簪怎么会在她头上?
“阿霓……”司徒青皱眉看向楚玉霓。
楚玉霓轻笑:“陛下是想要给阿霓一个恩典?阿霓想要去看看姐姐,不知陛下能否准许?”
“这……”司徒青有些犹豫。
“今日阿霓忘记带侍女入宫了,能否请沈姑娘陪我一道去看看姐姐?”楚玉霓起身冲着身后的沈玉容招了招手。
沈玉容头上别着那支芙蓉发簪,正是青春年少的模样,冲着司徒青盈盈下拜,隐约间倒是让司徒青想起了几分从前的时光。
他看着沈玉容,满意地笑了起来。
只是那个笑容在落到楚玉霓的脸上时,就变得诡异了许多。
就仿佛是阿云,站在寒气中冲着他冷笑。
七年了。
眼看着就要八年了,凭什么萧云还能够如此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
他偏生不信。
司徒青突然站了起来,他盯着沈玉容,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沈玉容一喜,连忙答道:“小女沈氏玉容,是沈荣沈将军之女。”
“沈家的。”司徒青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随手一指,“想来妃子也是做得的,走吧,陪朕走走。”
沈玉容一愣,立即俯身大拜:“妾身谢过陛下。”
司徒青走到沈玉容的身边,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眼中便好似再也看不见旁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