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了反而惹了一肚子火气,想起方府老夫人脸孔一顿气郁,丢了毛笔,撒了一片墨水,宋夫人细着给宋世清揉肩,让他消消火。
“罢了,还是直接面圣来的快。”
“老爷,且慢。”
宋夫人用了些力,将人拉了下来,好歹把人按住了:“老爷,就算你不歇息,皇上也要歇吧?在说这会儿都到午食时间了,皇上也是人,先等上一个时辰在去也来得及。”
宋世清暗道自己做法的确有些欠妥当,真是累的昏了头了,也被气的不轻,赞同的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
宋夫人挂上一抹浅笑,柔声着让丫鬟传午膳,后才伺候着宋世清去休息。
吩咐众人看顾着些,不要让人去打扰了老爷。
也是这般妥帖,又在一些事情上能点住宋世清,这些年来,两人相处的也是极为融洽。
作罢一切,吩咐库房挑选一些首饰装好,那早早绣好的婴孩衣服也算没有白费一番功夫,宋夫人欣喜的摸着这软和的缎子,叫着一旁的丫鬟:“青荷,去送个信,明日我要去方府。”
方府小厮还在宋府中,宋夫人叫他等着消息一并送去,宋世清回来了,也让方老夫人好宽心,也省得人跑来跑去的麻烦的紧。
荣春秀坐的马车,轱辘着轮子到了一处偏陋土房村。
这里没有繁荣的景象,也没有衣着华贵的富人,权势贵人也无从觅迹。
这儿是寻常百姓的安乐窝,各家各户都砌起了一层半人高的土墙,来往的人皆是一身灰衣,不少身上还打着补丁。
荣春秀这样衣着的人在这里扎眼,不少人打量着,自也有熟人来上前客套。
“余嬷嬷今日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我孙儿的事情,改日在聊。”
寒暄几句匆匆分别,推了院门,听着动静,里面的人也出来了。
瞧眼是一对夫妻,男子生的不怎么样,堪堪能入眼,旁边的妇人还有些姿色。
他们身上衣物说不上有多好,却也是新的,颜色也出挑了些,在这里条件已经算是好的人家了。
男子上前跨步而来:“娘,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妇人扭捏着也上前来讨好:“娘,回来也好提前说一声,这会儿我又得去买些菜来。”
余汶当做没听见,指着男子:“这是我儿子大奎,那是我儿媳妇桂花。”
又向他们介绍:“这是我请来的大夫,荣姑娘,旁边的是她的妹妹。”
大奎点头表现的恭敬:“荣大夫。”
桂花一脸的不信,扯着她丈夫的衣服,又小声嘟囔:“这么年轻的大夫,是不是个骗子?”
“你给我闭嘴吧,娘认识那么多贵人,是不是骗子她还能不知道。”
“你也不看看着她穿的一身白,你不嫌晦气啊,莫不是晚上还能吓死个人呢。”
“少说话!”
白衣鲜有人穿,都嫌晦气,要不是家里有人逝去
,谁乐意穿,又或者是萌了死意的人才会套上。
可荣春秀显然两者都不是,不怪乎他人打量了。
只是他们不知荣春秀也是死过一遭的人,白色来显示她心如止水之意,倒是不在乎他人说道。
再说她是个大夫,穿了一身白衣也能让人理解。
余汶还能不知道她儿媳妇的心思,懒的废话,指着人:“桂花,午饭要在这里吃,你出去买些好的。”
“哦。”
桂花应了声,独自往外走了去,还不忘往院子里偷看几眼。
婆媳两人不亲近,倒也不闹矛盾,平日里都是余汶拿了钱过来,他们日子过的也舒坦,就是这般安稳日子,桂花才乐的在这个家呆着,不然依照她的姿色,去一个有钱家做个小妾也是够格了。
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略有风sao的走路带风。
余汶请着荣春秀进了屋子里。
屋子分成两间,外屋做了正堂,八仙桌亮的能照人影,背靠墙上挂了一副画,正经摆设一概不缺,还一左一右放了两个花瓶。
内屋是他们夫妻住的地方,大奎倒了茶水来,荣春秀道了谢:“余嬷嬷,我们还是早些看诊吧。”
“对对对!”
因为她孙儿跌了脚,所以便将人安在了主屋里,隔开了一个帘子,正躺在一张小床上。
“大福。”
大福靠着被子脚动不了,一听见余汶的声音就显得开心:“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