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处在巅峰。
别事不讲,俺却对信义二字看得极重。
我涅槃罪度,削发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便是对你对菩萨的承诺。
若只有你一个同意,没得菩萨允准,却也是俺老孙失信,此后难有脸再见乡人故旧。
师父果若不要我,便求告菩萨允准我离去。
待她给你安排了别的护卫随行,我也好了无挂碍快活去了,也是跟你一场的交代。”
唐僧无奈道:“悟空,菩萨的道场远在南海,此刻我却在西行路上。
若去找菩萨,又不知要花费多少光阴。”
行者道:“菩萨大能,当无所不知无所不查。
师父诚心祷告,想必菩萨是可以听见的。
如果菩萨不应不来,便是不准不肯。
你还是饶了俺这一次,带我去西天走走罢。”
长老果真下马,面南而坐,盘腿开始祷告起来。
可直等了一个多时辰过去,却没等到菩萨丝毫回音显圣。
玄奘心中没底,思忖别是自己错怪了悟空,眼下又没了其它奈何,之好道:“悟空,凡事有再一再二,却没更多的再三再四。
我且信了你那妖怪未死之说,暂再饶你这一次。
往后可一定不可再行凶了。”
行者连连颔首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言毕,再扶侍师父上马,一行继续剖路前进。
却说那妖精,演了第二场后似挖掘出了自己的演绎天赋,兴奋得好半天也没停歇。
就连眼前那垂头丧气的猴子此刻看上去也顺眼许多。
于是那怪物在半空中,夸奖不尽道:“好个猴王,着然有眼!
我使劲了本事变化,他却还能一眼认得出我本来样子。
这些和尚,去得也快,我得抓紧些儿。
若过此山,西下四十里,便不伏我所管。
若是被别处妖魔捞去,就真错过天大机缘,要笑破他人口,使碎自家心。
我还下去再添把火,好让他师徒彻底决裂!”
这妖怪,按耸阴风,在山坡下摇身一变,转瞬又变成个老公公,真个是:
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
耳中鸣玉磬,眼里幌金星。
手拄龙头拐,身穿鹤氅轻。
数珠掐在手,口诵南无经。
唐僧在马上见了,心中欢喜道:“阿弥陀佛!西方真是福地!
那公公路也走不上来,口中似还念着经哩。”
八戒道:“师父,你且莫要夸奖,只恐怕那也是个祸的根哩。
猴哥哩,你还要斩草除根吗?”
唐僧道:“怎么是祸根?”
八戒道:“大师兄打杀了他家女儿,又打杀了他的婆子。这个想必是久等不见妻女回家,便自个寻将来了。
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便偿命了,杀人偿命,自古都该死罪;
我老猪为从,少了去也得问个充军;
沙僧喝令,问个摆站;
行者本事大,随意使个遁法便能走脱。后面却不苦我们三个顶缸?”
行者听见道:“这个呆根,自见了三星后咋就疯了?前后言语总是胡说,可不唬了师父?
老孙这才才不上当哩,俺要离他远远的,再不被这家伙碰瓷!”
言毕,悟空他把棍收回耳朵,挤到队伍最后,远远高声叫道:“老官儿,你往那里去?
怎又走路,又念经?”
那妖精见猴子学乖了,远远不过来,便有些不知所措。
也怪她把孙大圣当做个等闲有些轻视,慌忙中只好依着八戒的“提示”答道:
“长老啊,我老汉祖居此地,一生好善斋僧,看经念佛。
怎奈命里无儿,止生得一个小女,招了个女婿。
今早她送饭下田,却久久未归,我老妻疑她遭逢虎口便不顾劝阻先来找寻。
可我在家又等许久,却不见她回来。
老汉心焦放心不下,才特来寻看。
果在远处看到她们尸体,才知是被强人害了性命。
人死不能复生,没奈何中我只好先将她们骸骨收拾回去,安葬茔中。”
行者躲在后面大声笑道:“你这老货,净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