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们操演武艺;
将那杂色旗号,收来重新浸染,留待我用!”
群猴一个个兴奋得上蹿下跳,纷纷领诺。
那大圣把旗拆洗,总斗拼做面杂彩花旗,上写“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齐天大圣”十四字,竖起杆子,将旗挂于洞外。
逐日招魔聚兽,积草屯粮,再不题“和尚”二字。
他曾一统妖族,如今法力本事更胜曾经。
即便五百年过去,那些故交人情犹在,加之手段又高,便直去四海龙王那里借来些甘霖仙水,把山重新洗青。
前栽榆柳,后种松楠,桃李枣梅,无所不备。
一时逍遥自在,领子孙们修家演武,乐业安居不题。
却说唐僧也不真是傻子,八戒那点伎俩心思他怎会参悟不透。
直到悟空飞得消失,他才缓缓抬头背过西方,只朝东望那猴子远去方向良久,不言。
忽然间,这高僧纵放心猿,攀鞍上马。
八戒得意洋洋赶到前边开路,沙僧挑着行李西行追随。
朱小杰吧唧吧唧嘴,觉得这西游,真与此前故事中有些不同。
过了白虎岭,忽见一带林丘,只见藤攀葛绕,柏翠松青。
三藏叫道:“徒弟呀,山路崎岖,甚是难走,却又松林丛簇,树木森罗,切须仔细,恐有妖邪妖兽。”
言毕,只看那呆子,抖擞精神,叫沙僧带着马,他接下大师兄职责使钉钯开路,领唐僧径入松林之内。
正行处,唐长老却兜住马道:“八戒,我这一日已经饥了,你去哪寻些斋饭来给我吃吧?”
八戒一反往日惫懒之态,利索来到马前道:“请师父下马安坐在此歇息等候,俺老孙这便去寻。”
长老在他搀扶中下了马,沙僧歇了担,取出钵盂,递与八戒。
八戒道:“沙师弟注意防备,俺去也。”
长老问:“哪里去寻?”
八戒被问得一愣,他可没有大师兄那般火眼金睛,可既然是他把猴子放跑了,这事情自该由他担下。
于是悟能呵呵一笑道:“师父莫管,我这一去,钻冰取火一定寻斋至,压雪求油也要化饭来。”
你看他出了松林只好盲走乱试,往西行经十余里,也不曾撞着一个人家,真是有狼虎无人烟的去处。
那呆子走得辛苦,嘴边还不忘高声自言自语道:“啊!当年那泼猴在的时候,老和尚要饭便就能想法子找得饭来。
却为何如今日轮到我身上,就没个搭理招呼?
难道是我‘天蓬元帅’的名头不如他‘齐天大圣’好使不成?
诚所谓当家才知柴米价,养子方晓父娘恩。公道自在人心!”
又走一段,觉得这么下去可真不是个办法,于是再道:“啊!我若就回去,对老和尚说没处化斋,他也不信我走了这许多路。
眼下我困了,也不知睡一觉起来,这钵盂会不会被过路的好心人给装满?
也罢,也罢,且往这草科里睡睡。
我睡觉去了啊!合眼了啊!不看了啊!给些面子啊!”
嚷毕,这呆子真就把头拱在草里睡下,当时也只说朦胧朦胧就起来,岂知走路辛苦的人,丢倒头只管齁齁睡起。
且不言八戒在此睡觉,却说长老在那林间等了好久好久。稍一乱想,便被急得耳热眼跳身心不安。
恰逢逍遥子回长安吃饭去了,于是只好回叫沙僧问道:“悟能去化斋,怎么这早晚还不回?”
沙僧道:“师父,我也不晓得哩。
想来是二师兄见这西方上人家斋僧的多,他肚子又大,怕要多弄些吃饱再回来。”
三藏道:“正是呀,倘或他在那里贪着吃斋,我们哪里会他?
眼下天色晚了,此间也不是个过夜住处,须要寻个下塌落脚之地才好。”
沙僧道:“不打紧,师父,
你且坐在这里,等我去寻他来。”
三藏道:“正是,正是。有斋没斋也都算了,只是天阴欲雨,抓紧寻下处要紧。”
沙僧丢下玄奘,绰了宝杖,径出松林来找八戒。
长老独坐林中,八分饥饿,十分闷倦。
只得强打精神,勉强起身,把行李攒在一处;
将马拴在树上,柬下戴的斗笠,插定了锡杖;
整一整缁衣,徐步幽林,权为散闷。
长老眼看着野草山花,倾听着归巢鸟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