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春风般拂过，清透和善，“为何看到我？”

顾玖含笑问：“那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白鹿说：“最近这天，森林里来了很多妖族，扰得我不休息……他们是你赶来的，对吧？”

那些妖族不道她的用意，白鹿却是清二楚。

作为灵雾森林的主人，森林里的景物、静，它了然于，它被那些妖族闹出来的静吸引，但见到它的生灵很少。

顾玖但笑不语。

通灵兽是受万物衷爱的纯洁生灵，但见到它的生灵太少，更多时候，它被其他生灵忽略，所它很容易被些热闹吸引，从藏身之处出来。

只要它肯现身，顾玖就有把握将它吸引过来。

白鹿虽然单纯，却并不蠢，对万物万事看得非常明白。

它疑『惑』地道：“你的本并不纯，为何看到我？”

顾玖面『露』微笑，“你是通灵兽，应该问你自。”

白鹿凝望她，通体灵光湛然，所及之处，宛若被灵光涤净，片生机勃勃，周围的生灵因它受益。

顾玖也不例外。

那样纯洁又浓郁的灵光，只是沾上点，是受益无穷。

半晌白鹿开口，“原来如此。”

与法则同归，化身天地自然，与天地同尘，清风是她、芳草是她、灵『露』是她……这样的人类，自然是纯洁无比的生灵。

万物已经侵扰不了她。

顾玖依然含笑看它。

白鹿问：“你找我有何事？”

“我想在妖族找个特殊的存在。”顾玖说，“我不道他在哪里，我想找你指明方向。”

白鹿身上的灵光闪耀，说道：“你要找的神灵在云河，星河之下，逆河而上，你便找到祂。”

顾玖怔了怔，很快释然。

原来真的在云河，看来她先前料想的方向不错，来找通灵兽，不过是想确认下。

于是她又问：“白鹿先生，我再问你个问题吗？”

“可。”白鹿的语气很温和，脾气非常好。

顾玖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我想问，如果新的法则出现，我的神灵消失吗？”

这次白鹿却沉默。

轻轻的叹息在森林里『荡』，白鹿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降临的灵雾森林，只余道悠悠的声音飘『荡』……

**

华灯初上，云河两岸灯火辉煌，人影幢幢。

顾玖来到云河边，取出幽冥船。

得到消息的明绿珠忽忙赶过，问道：“顾小姐，您要去何处？”

顾玖轻笑道：“这云河的夜景极美，我欲去云河看看。”见他欲言又止，她难得邀请，“你要不要也和我起去？”

“当然。”

明绿珠答得很快，不快不行，妖族不敢让她独自行，生怕个没注意，不道她做出什。跟着她，也好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

人妖踏上幽冥船。

幽冥船变成艘三层高的画舫，在云河上悠然驶过，与周围的画舫交错而过，逆流而上。

它行驶的速度不快，渐渐地远离河面上的热闹，离云水泽越来越远。

明绿珠站在甲板上，看着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的云水泽，隐隐看到云水泽的灯光，宛若黑夜的星火，点缀在无尽的虚空之。

云河之水从天上来，河面水波『荡』漾，看不到尽头。

他道顾玖想去云河的源头，虽不道她要做什，却觉得她估计是找不到源头的，连他们妖族找不到云河的源头。

妖族称云河为天之河，它是从天上而来，那是另个不名的时空，因缘际之下，得与神造大陆相连。

纵是妖王，亦不探测到另个时空在何处。

夜更深了，繁星璀璨。

明绿珠转头看向站在船头的人，夜风吹起她的衣袂和长发，在半空丝丝缕缕地缠绕，如同根根丝线缠绕在头。

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道：“顾姑娘，你来云河之源找什？”

顾玖没说话，她专注地盯着河面。

见状，明绿珠不好再问，站在她身边，眺望着夜『色』的云河。

幽冥船逆河而上，天『色』直是黑的，河水笼罩在星空下。

明绿珠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但这天『色』直没有亮，似乎还是云水节的最后晚，星辰永恒地悬浮在夜空之，亘古不变。

他直觉不对。

事实上，他的直觉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