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越来越瘦，现在这样睁大眼睛，显得眼睛更大了。

她看着他良久，终于点头：“把汤递给我。”

宋清衡见她松口，立即端起旁边的骨头汤，笑着说道：“我喂你吧。”

杨慕宁皱眉，她不想和任何人再有任何牵扯，但是现在好像不得不要把宋清衡拉下水了。

宋清衡g起小勺的骨头汤递到她嘴边，杨慕宁没有排斥，而是听话地张嘴喝下去。

宋清衡微微抿唇笑着，慢条斯理地喂她。

等到杨慕宁摇头的时候，宋清衡也就放下勺子，他将杨慕宁的杯子掖好，然后温和地看着她说道：“痛呢，就要说出来，也可以哭出来，女孩子不需要那么地隐忍的。”

杨慕宁抬眼看他，然后低下眉头，她说：“你不会明白的。”

宋清衡一愣，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身后的杨慕宁说道：“当你心中明明知道自己不会被坚定地选择的时候，最后无论是权衡利弊还是两者相较，你都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没办法去大哭大闹的，因为这些看在别人眼里只是不懂事的无理取闹罢了，所以才要忍耐的，这样至少还给自己保留一点儿体面。”

宋清衡顿住，他转过脸看着此刻安静地趴在病床上的杨慕宁，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是平静，平静得近乎认命的感觉。

对，宋清衡终于想到比较合适的词语，是认命，她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不被保护的对待，甚至习惯了被抛弃，被放弃。

宋清衡觉得心疼，这样的女孩子，明明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明明应该被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怎么会长成这样卑微的样子呢？宋清衡静谧地看着她，过了半晌，宋清衡温和地开口道：“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爱。”

杨慕宁睁开眼睛，看着宋清衡，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可是这世上却没有那个给我最好的爱的人，他在哪呢？”

杨慕宁自嘲地笑了笑，她说：“那样强烈的情感，大约我也适应不了吧？就这样安静地过完一生就很好了。”

宋清衡看着她，依然是那种平静的认命的表情，她对人生已经没有更多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