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抢上两口。可筷子还没动两下,又被前台挑了几个人赶着叫了起来,牧之就这样揣着空空的肚子和几个小姐妹一起给拎进了包厢中。
“少说话多做事,让干什么别废话。”进去前,这位前台红姐恶狠狠的叮嘱。
牧之一上午忙得头昏脑胀,此时又是饥肠辘辘的,脑子不大转,只巴巴的跟着点头。包厢里早就酒过了三巡,从杯盘狼藉上看事情多半已经谈妥。牧之一行麻溜的将桌面收拾好,又上了几色清爽的小菜,当然酒又重新给满上。
事儿谈妥了,再喝下去就轻松多了。
“诶……别走啊,老是咱们喝多没意思,是不是,几位妹妹留一留……”
这话一出简直一呼百应,包厢里乱哄哄的,全在瞎起哄。牧之她们人都走到门口了,又被硬生生扯了回来。
再后来的事在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多么条理清晰,毕竟她从前没有喝醉过,对醉酒的认知仅停留在理论。席上一杯接一杯的酒端过来,如今她才懂什么叫做“无从拒绝”,从来没有无从,只是没有资格没有底气,什么借口什么理由说出口都好像是没人听到,只有一波接着一波带颜色的段子,带着不知真假好似随时会翻脸叫她们兜不住的威胁。
别人都喝了,所有人都看着她,所有话都点着她,她的心理防线逐渐溃败,闹哄哄中被不知道谁攥着她的手,把一杯酒给硬灌了下去。一杯下去了,就要有第二杯,他的酒喝了,我的就不能不喝,一杯接一杯的,哪有半分空档给人智计脱身的可能。
牧之的脑子一阵阵的眩晕,酒精麻痹了她的小脑也慢慢麻痹了大脑,理智清退之后,她性格里桀骜不驯的那部分愈加难以掩盖——她本就不是艰难求生的陈霞。人有所求才有所舍,可她的安稳人生完全不需要任何心怀叵测的人“高抬贵手”。说她傲气也罢,年轻不懂事也罢,既然她是赵牧之,她也一刻不曾辜负自己的父母师长悉心栽培,那么没道理高傲向低劣屈膝让路。
“离我远点!”
也说不上是那个时点,包厢中的众人突然惊觉,刚刚还受惊兔子一般惊惶颤抖的漂亮姑娘气势陡然一变,不管是神态还是语气都颇有高不可攀的意思,以致她不耐烦泼了硬塞过来的另一杯酒,灌酒的人却一时不敢发作。
弹了弹身上被溅上的酒水,牧之抬脚就打算离开。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想要帅气高傲的离场,从没被酒精摧残过的小脑却不允许,动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一摔就把刚刚被镇住的众人给摔醒了,那被泼了酒的中年男子回过神来,不甚讲究的伸手一捞,扯着牧之背脊上的衣服就把她薅了起来,又随手往地上一贯,仿佛那不是个人,而是什么可以任凭摔打的物件。
“给你脸了是吗?”
她整个人被摔的不能动弹,四肢无力支撑,只听那阴狠的声音在她头顶炸开。可她脑子嗡嗡直响,根本没能力判断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后来又有许多羞辱的话语来自四面八方,似乎是有些人拿脚踹她,又好像有手在身上捏……
片刻前还有闲心总结的道理转眼被推翻,说什么有所求必有所舍,即便是赵牧之落在这种境地里也根本没得选,现在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本能疯狂的警告自己危险,可怎么逃离危险远离羞辱,她完全不知道,只能向最近的一双鞋摸去。
那双鞋她认得,是前台红姐的,前些日子特地从网上买来的大牌,平日里都宝贝的很,她们服务员背后吐槽过好几波了。
“你干嘛呀!”红姐踮起脚来,抖着嗓子斥责她。
“红姐,求求你……”
这会儿牧之可顾不得什么骄傲面子,硬扯着红姐的腿借力站了起来。
也许是被她吓着了,或者是嫌弃她一身污糟,红姐终究也没挣脱,只虚虚的推了她一把,撇过头去:“快离我远点,恶心死了。”
红姐声音尖尖的,像足了影视剧里的反派。
背后仍有人在撕扯她,耳边污言秽语不断,牧之心里绝望,也不知自己还能怎样脱身,早上的时候桃子他们充作不认识的客人来吃过早饭,下午应该不会再来了,手机早在之前忙碌的时候收在柜子里,一时也拿不到。她只能反复无望的念叨:“求求你,帮帮我……”
“好啦……”
主座一直没起来,饶有兴致看热闹的那个头顶几乎盖不住的中年男人终于不耐烦了,他刚一开口,红姐仿佛是也碰巧再忍不下去,尖着嗓子对牧之嚷嚷:“你快放开,你扯着我干嘛?怎么你了就,要死要活的……”
她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