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淮直接起身就将搜集来的证据,递交了上去。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地,让人内心五味杂陈。
法官在看过那些物证资料后,抬头看向霍顷昱问道,“原告方已经递交证据,经查看证据属实,你还有什么要申诉的么?”
“没有,我认罪。”
声音低冷透着相似年迈老人那般沧桑的沙哑,霍景淮眼神淡漠如水的看着法官,回答的很平静。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讶异的睁大了瞳眸。
她原以为霍顷昱会反驳,否认一切,却没想到他竟这么坦然的认了罪,没有半点反抗,甚至连律师都没有请。
这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犯罪的人,该有的反应。
反而像是已经放下所有,任她处置那般空洞无谓。
念晚晚注视着霍顷昱,心底隐隐泛起了一丝痛,让她很难受。
霍景淮看着她,那明眸下的痛苦是骗不过他的。
他心疼,所以代替她,向霍顷昱开了口。
“罪证在前,你如果觉得不符合,可以为自己申诉。看在同父兄弟的份上,我会代晚晚给你这个机会,免得毁了你的后半生和所有心血。”
“不用了。”
低声否决,霍顷昱看向念晚晚,寒眸透彻如水。
“该有的已经没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再要什么后半生和心血,也没用了。”
我只希望你能就此开心,不再恨我。
这后半句,沉沉的隐匿在了霍顷昱心底。
正如他开始来时那样淡漠,尽管念晚晚那样恨他,把他告上法庭,他也从未想过要跟她反抗,再伤害她。
所以,他连律师都没请,只因对方是念晚晚。
霍景淮看着他,微微蠕动下薄唇却什么都没说。
他看不透霍顷昱在想什么,但如果霍顷昱没有什么阴谋的话,那他对念晚晚的爱,可不比他浅。
念晚晚垂下眼眸,没敢再跟霍顷昱对视,却像被灌了四月的梅子酒,心底说不尽的复杂和酸楚。
她想霍顷昱就此消寂,以命来还她父亲的命债。
可真当霍顷昱这样坦然认罪时,她反而陷入了挣扎,更加痛苦。
沉默许久,空气冰冷。
法官突然开口问道,“被告方不用以申诉,那原告可还有要更进一步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