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化作一把锋利的冰刃，几乎把脆弱的纸张整个破开来，封翟行稍微平息了一下呼吸，嗓音有些喑哑:“你想生下这个孩子？”

只要沈蔓歌真正意义上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沈蔓箐的处境会陷入举步维艰的情况，无论是外界还是封氏集团的内部，都只会承认沈蔓歌的身份。

封翟行不能不为沈蔓箐考虑，他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你生下这个孩子过给沈蔓箐，我不会亏待你。”

沈蔓歌满脸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盯着封翟行眼里的愧疚之色，情绪几乎要全面崩盘，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颤抖着放到封翟行面前。

泪水彻底打湿了衣襟。

“翟行哥，这是我前几天才去寺庙里给翟川哥哥求的法华经，翟川哥哥要是知道我会被这么对待，他一定会很伤心。”

封翟行的眼神顿时僵了一秒。

对面的沈蔓歌梨花带雨的哭泣，她把法华经拢在胸口，字字泣血:“如果翟行哥你这么对待我的话，你让我怎么有勇气去面对他们？爷爷不喜欢我，姐姐怨恨我，翟行哥明明答应了爸爸，要好好照顾我。”

不得不说，沈蔓歌的一席控诉下来，让封翟行也没了话。

过了半晌，封翟行再度开口，话里染上几分不自知的复杂:“沈蔓箐的孩子，暂时归于你的名下。”

没有人知道，当封翟行下这个决定时，已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脏。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可与封翟行来说，他的痛苦不会比沈蔓箐弱。

那么多天的朝夕陪伴，相知相守，就算是一颗石头做成的心脏，也早就柔软的不成样子了。

但他和沈蔓歌之间，从来不仅仅只有纯粹的感情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