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集团人人唱衰,拜高踩低的人还来雪上加霜,以前那些被打压的,一个个都露出了獠牙,恨不得一起扑上去分上一杯羹。视频里,老爷子被记者们逼得苦不堪言。封翟行被救护车带走,一动不动的躺在钢架上。
头条上鲜红的字迹,封氏即将破产。
六个打字,宛如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捅进沈蔓箐瞳孔。
沈蔓箐浑身发凉,手不住地颤抖。
她下意识环抱住自己。可只是无用功。手背传来一滴滴温热的触感,沈蔓箐终于在一刹那间崩溃。
囤积了好几日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封翟行……”哽咽的喊着这个名字,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蔓箐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声音哽咽,直到世界昏暗,铺天盖地的悲伤飞赴而来。
这个男人,一定恨死了她!
这一切虽然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样,但都是她一手酿成。
后来易迟又打电话给来,“你确定真的要走吗?”
“嗯。”沈蔓箐还是做出这个决定,“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先这样,我开始收拾东西了。”
沈蔓箐草草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她站在环状吊灯下,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当晚便定好了机票,与其说是旅行,还不如说逃离。
扣扣——
午夜梦回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沈蔓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儿来,“谁?”
除了易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才对。易迟这会儿应该也不会来。
门口也没有声音。
沈蔓箐一个激灵,睡意消减了大半,“是谁?”
没一会儿,又想起敲门声。
“开门。”
沈蔓箐只觉得声音熟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扣上门把手。
等意识到是谁,一切都晚了。
一阵狂风灌进来,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唔……”
沈蔓箐感觉身子一个天旋地转,旋即被抵在墙上。与此同时,关门发出砰地一声。
脑袋后抵着一只手,但后背却没那么幸运了,直接的碰撞,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
沈蔓箐瞳孔猛缩,脑子一片混沌。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低沉压抑。这几日几乎每一个,都会出现在她梦里。
“沈蔓箐。”他突然靠近,两人四目相对。
封翟行的呼吸近在咫尺,沈蔓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挣扎。
可是封翟行不准她动弹。
“你还真是好手段,一步步的算计,取得我的信任,还有这一场婚礼,之前的领证,就是为了得到u盘?你就那么恨我?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眼眶发疼,她就这样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几日不见,他好像瘦了,棱角越发分明,反倒是垂眸间,寒气逼人。
“说话!”封翟行拔高了语调。
他真的生气了。
沈蔓箐后知后觉回过神。
纤细的腰肢被死死扣住,带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松开我!”沈蔓箐梗着脖子,尽量不与男人对视,“你不是病倒了吗?怎么还有精力跑到这里?”
易迟不可能骗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骗了所有人。
不知为何,沈蔓箐松了一口气。
“你巴不得我死是吧?”封翟行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呵。知道还问?”沈蔓箐奋力挣扎,面颊微微泛红,在橘色的灯光下,尤为可怜,“立即放开我!”
“我让你解释!”
两人的位置交换,沈蔓箐撞进那宽大的怀抱中,还是熟悉的气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鼻尖跟着发酸。
“说话。”
四目相对,封翟行严里是从未有的固执。
“沈蔓箐,你知道你这一次的背叛意味着什么吗?我已经彻底相信你了。而你,竟然把我当傻子!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明明都已经猜到了,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痛,心头硬生生的多了一根针。
他眼底泛着青黑,均匀的薄唇此刻略微苍白。沈蔓箐隐约闻到药味,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样,那封翟行应该是从医院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