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煦不相信什么巧合,他认为顾暄和是有备而来。
他选择的郊外,又不是什么繁华景色好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心找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遇见。
再说向家和顾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平时避嫌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特意想往上靠。
向明煦虽然不和顾暄和打交道,然而对于顾府的这位三公子,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这位三公子能以庶子的身份得到镇国公的青睐,给顾容与造成威胁,足以见他的能力。
而且据他所知,顾暄和已经暗地里靠上了太子殿下。
向明煦猜测过,向雅馨的受伤应该也与太子殿下有关系,那么作为太子殿下的亲信,顾暄和会不会知道什么呢?
或者说,他当时会不会就在现场呢?
向明旭现在找不到梵镜言,但没有想到顾暄和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有一个也可能了解详情的人,向明煦自然不会放过。
向明煦扯出客套的笑容,“确实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顾三公子,顾三公子也是出来散心的吗?”
“向公子莫非是有什么愁事儿吗?不知道向姑娘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顾暄和没有回答向明煦的话,反而问起了他的情况。
他言辞恳切,一脸关切的模样,仿佛真的对向雅馨的伤势十分关心。
“当时还是梵姑娘太冲动了一些,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我代梵姑娘先和向大公子道个歉。”顾暄和不等向明煦说话,直接先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这边。
多亏梵镜言不在这里,否则以她的暴脾气,要是听了顾暄和的话,非得立刻抽出剑来打爆顾暄和的狗头。
向明煦脸上的笑容倒是真切了两分,心里边觉得顾暄和真是一个妙人。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顾暄和三言两语,就将责任都引到了自己这边,直接明示暗示的告诉他,此事和梵镜言有关系。
偏偏他脸上还是一副诚恳的样子,好像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并且对向雅馨非常抱歉。
但是向明煦也能明白,对方其实也是在利用他去对付梵镜言,从而给顾容与造成阻碍。
但是刀子送到了自己面前,向明煦现在正好想为妹妹报仇,岂有不用的道理。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忧愁,“舍妹的伤口十分严重,我们几次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是不开口。本来我想去找梵姑娘问个清楚,然而一直没有时间拜访,梵姑娘闭门不出,着实让我着急不已。”
“说出来不怕顾三公子笑话,舍妹现在天天缠着我哭,我心疼不已,又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好溜出来散心。若是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能解开舍妹的心结,大夫说她现在郁结于心,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我身为兄长只能干着急,实在是心焦如焚。”
顾暄和满脸震撼,似乎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向公子应该早些去顾府的,并不是梵姑娘闭门不出,而是从秋围回来之后,梵姑娘就生病了,一直在芙蓉榭中养病。”
“她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大夫说要给她换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现在梵姑娘已经离开顾府,去庄子上养病了,就算向公子现在拜访,也不可能见到梵姑娘了。”
顾暄和说完还有一些惋惜,“我们对秋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回来了之后,梵姑娘什么都没有和大家说,我们还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向姑娘的伤竟然如此严重,早知道的话,我们应该早早问清楚。”
顾暄和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亲信,若是向雅馨扛不住家里的逼问,真的说出了一部分事情,向明煦完全可以推测出五六分当时发生的事。
他三言两语将自己摘了出去,而且还话里话外都直接告诉向明煦,梵镜言已经不在府里了。
向明煦才不相信顾暄和对向雅馨受伤的经过不知情,然而比起从顾暄和嘴里套出事情的真相,向明煦现在更关心的是梵镜言的去向。
他不可能逼迫顾暄和说实话,也不会和镇国公府撕破脸皮,但是一个梵镜言,他还是动得起的。
顾暄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用梵镜言换回了自己,双方心知肚明,几句话就达成了共识。
“不知道梵姑娘病的严不严重,她现在在哪个庄子上修养,顾三公子,可否方便告知,我不是想要问责梵姑娘,只是想询问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妹现在的情况很严重,若是不解开她的心结,我担心她以后会落下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