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闻言,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绞着向明煦脖子的手越缠越紧,向明煦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已经翻了白眼。
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向明煦爆发出了巨大的求生欲。
他的胳膊以正常人无法达到的程度向后弯折,拼命去拍打梵镜言的胳膊。
梵镜言回神,向明煦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面无表情的松开手。
“咳咳咳咳!”向明煦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的离梵镜言远远的。
梵镜言站起来,对向明煦的狼狈视而不见,“你们最好祈祷顾容与没事,否则,你们向家可能就要失去男主人了。”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又很快抚平,“当然,向公子也许乐见其成,就是不知道向公子有没有能力,做到将军了。”
向明煦嗓子疼的说不出话,他知道梵镜言是在讽刺他。
他整颗心像是在毒汁里浸泡透了,对梵镜言怨恨到了极致。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梵镜言的对手,所以他低下头,不让梵镜言看到他怨毒的神色。
梵镜言也没心思关心向明煦的想法,她留下一句威胁的话,转身就离开向府,向府的守卫在她眼里有如无物来去自如。
她回府之后,立刻就去顾夫人所在的兰雪堂。
梵镜言被盛云玥宣召进宫到她回来,时间也不过才到晌午,顾夫人和顾南絮正在一起吃午饭。
听到梵镜言要求见,顾夫人还惊讶了一下。
顾夫人对梵镜言所有的反感,都来自于顾容与对梵镜言的重视,但梵镜言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
顾容与离开之后,梵镜言也一直在芙蓉榭活动,连顾府都很少出去,从来不给别人惹事。
因为知道自己不受大家喜欢,每日的请安都是避开顾家兄妹的。
可以说,梵镜言非常的懂规矩。
懂规矩就意味着她不会在午饭这么个尴尬的时间求见,所以顾夫人才会惊讶。
顾南絮对梵镜言的观感并不好,闻言拧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她不是最懂礼数的吗,这点礼节都不懂了?”
传话的婢女低着头,“奴婢也不清楚,但是梵姑娘说,有要事求见夫人。”
“不见!”顾南絮烦躁的回绝。
“等等!还是让她进来吧!”顾夫人拦住想要说话的顾南絮。
梵镜言缓步走进来,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
顾南絮一见她这幅样子就生气,没好气的说:“不是说急事吗?我看梵姑娘也没有很着急的样子!”
梵镜言冷着一张脸,第一次没有回应顾南絮,而是对顾夫人说:“夫人,我有急事,只能和您谈。”
“梵镜言你什么意思,这个家里你才是外人!”顾南絮听到梵镜言想要和自己的母亲单独说话,站起来不悦的质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
顾南絮本来还想说,后面的话却在梵镜言的注视里逐渐消失,最后说不出来了。
她说不上为什么,但是梵镜言现在的眼神,莫名的让她有些害怕。
顾夫人见她认真的模样,思虑片刻之后,果断的摒退了左右,“你们都下去吧。”
说完,她特意去看顾南絮,意思是“你也在需要离开的人里面”。
顾南絮没想到她娘竟然真的听了梵镜言的话,一时恼怒的跺了跺脚,最先离开兰雪堂。
芷卉最后一个出门,并且把正堂的门关上了。
“梵姑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吗?”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顾夫人端着茶杯,平淡的问。
梵镜言也不隐瞒,“世子爷失踪了。”
顾夫人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两个红印。
顾夫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直觉反驳,“不可能,容与立刻大功,益州城已经夺回来的,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向威给皇上的折子里写的很清楚,世子爷已经失踪了,我刚刚从向府回来,向明煦亲口承认,顾容与伏击准提的粮草,深入准提腹地,现在已经和向威失去联系。”梵镜言一字一句,清晰的和顾夫人说。
她已经度过了最愤怒的时候,现在可以冷静的顾夫人讲述这件事。
“如果容与失踪,陛下为什么不说?”
梵镜言的态度太冷静,顾夫人还是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