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瑱在江陵城里做的事情,向明煦已经通过信件全都告诉向威了。
向威刚刚夺回益州城,正是在城里安顿百姓,调整边防的时候,
他算计了顾容与一次,把战报递给朝廷,又写了信,详细的向长子说明,其实就是打了主意,要让他们想办法毁掉顾容与的声誉。
没想到长子做的比他想的还好。
向威笃定天正帝会袖手旁观,所以这件事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巴喀拉山脉险峻,几乎算得上有去无回,只要他不派出援军,顾容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埋骨巴喀拉山脉。
这么一想,向威心里舒畅极了,前段时间被顾容与压制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舒缓,顾容与还是太年轻了,一时的胜利并不算什么,目光还是要放长远。
连老天爷都不想让顾容与活着,否则怎么会就那么巧,准提叩边,益州城失守,他和顾容与要一起来呢?
要是他不和顾容与一起来边关,他也没机会算计顾容与啊。
顾容与死了,也就没有人知道,当时两个人做了什么约定,上下嘴皮一碰,想怎么说,都是他说了算。
向威最近刚刚整顿好边关的防御,重新抽调了人手,又上疏请求增兵,附近两个驻屯所的士兵全都留下来,边关的防御看起来总算是像了一点样子。
他闲下来,本来想给向明煦去一封信,让他们加把火,顾容与肯定回不来了,结果今天在益州城巡逻一圈,还没等坐下来喝口水,外面就有士兵来报,说顾容与回来了!
向威当时差点没把手边的桌子拍碎了!
顾容与到底是运气有多好,他都截断顾容与的求援了,他竟然也能从巴喀拉山脉以西回来!
若洛麟是做什么吃的!
攻打益州城的时候不是挺勇猛的吗?怎么对顾容与手下留情了?他的勇猛难道都是装的吗?
向威带着满腹的牢骚和疑惑,跟着士兵匆匆的赶到城门口,还没看清楚顾容与在哪,迎面就有一个小姑娘跪下来,凄厉的一嗓子直接吓了向威一跳。
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装死的顾容与,感觉自己的耳膜都震的有点嗡鸣,他敢保证梵镜言用了内力,就是想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也听清楚。
向威也听出来了,他不止听出来了,他还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扑通”一声跪下来,就喊的凄凄惨惨的小姑娘就是梵镜言。
这丫头还是射穿自己女儿脚腕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把向明煦打成重伤,一年之内内力无法寸进。
只要一想起这些事情,向威就感觉火气往脑子里冲。
这丫头不是应该在江陵吗,怎么跑到边关来了?
向威一脑门子的问号,儿子在书信里完全没提,他根本就不知道梵镜言偷偷跑出来找顾容与了。
其实这事是冤枉向明煦了。
他给向威的家信里提了这件事,可是家信在半路上就被梵镜言的人掉包了,又重新仿照向明煦的笔迹,写了一封送到向威手上。
向威也不是没检查,但是梵镜言手下有一个造假高手,向威没看出破绽。
江陵城那边一出现诬蔑顾容与的流言,梵镜言就让暗卫注意给向威的往来书信了,怎么可能让向威有准备的机会。
不管向威心里有什么想法,现在都只能先把梵镜言带进城里去,城门口人来人往,尤其他夺回益州城,重新整顿之后,百姓也赶出门做生意走动了,城门口比原来热闹多了。
“梵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你说顾世子怎么了?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别跪在这。”向威上前一步,温声细语的对梵镜言说。
同时,他不断的看向梵镜言的身后,只能看到衣衫褴褛的顾容与一脸血的躺在担架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像是要活不成了。
向威思考要是在城门口多拖延一点时间,能不能就这样把顾容与拖死了。
梵镜言只用余光看一眼,就知道向威心里的打算。
她本来就是找事的,顾容与根本就没事,她可不介意多在这跪一会儿,让周围的百姓都听听。
梵镜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将军,您救救世子爷吧,他带兵偷袭了准提的粮草,结果准提人恼羞成怒,截断了他回来的路,把他逼进了巴喀拉山脉,世子爷在巴喀拉山脉里九死一生,若不是我去的及时,可能就只能带着他的尸骨回来了!”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落,“我一路上求救,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我说的,没有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