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村发生的事,与我爸的失踪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在想,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契机问问猎户,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和我很像,但年纪比我大很多的人。
眼下,我还不打算让老周知道,我是带着其他目的来参加狩猎任务的。
老周也是人老成精了,他可能看出来我没说实话,略带狐疑地瞥了我一眼,不过旋即又释然地叹口气,招招手,示意我和猎户跟着他走。
至于老周为什么突然又释然了,他当时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那咱就不知道了。
街道上没有任何掩体,一出小楼,我们三个就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下,老周当断则断,回头招一下手,而后加快脚步一路猛冲,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我和猎户冲到了路对面。
旅馆楼门紧锁,老周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铁钎,对着锁孔一阵摆动,没多久,就听到“哒”的一声,老周收回铁钎,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聆听片刻,确认门后没有动静,才提着门把,将门轻轻拉开。
在此期间,我不断扫视着路对过的一座座小楼,每一扇窗户都是黑的,无法确认有没有趴在窗户上看我们。
门开了,老周先用手按了按门槛另一边的地面,确定不会发出太大噪音,才蹑着脚步快速迈过去,我轻轻推了猎户一下,示意他跟紧老周,等他进去以后,我才快速进门,提着门把,将门无声地关上。
一进旅馆,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味。
这让我不由想起了之前坐过的那辆马车,车厢里也是同样的味道。
“到处都是血。”
猎户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朝他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点点头,闭上了嘴。
也就是朝他做手势的档儿,我又看到了他那如同犬类的长嘴头子,联想到刚才那句“到处都是血”,估计他的夜视能或者嗅觉,也如犬类一样灵敏。
本来我都快凑到老周身后了,盯着猎户的鼻子看了一会儿后,我摆摆手,让他跟紧老周,我来断后。
在这充斥着强烈香味的黑暗环境中,猎户就相当于一个高敏雷达,他走在前面比我有用,我的适应能力虽强,但夜视能力再怎么提升,也只能看到一些暗物体的轮廓,无法分别其颜色,在这种相对没那么旷远的环境里,我的能力就没有那么大用处了。
一边走,我就一边在想,这个猎户实在太好用了,感观敏锐不说,手脚还轻型,动作也麻利,要是能拉他入伙就好了。
到楼梯口跟前,老周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倾斜向上延伸的楼梯,又看了眼楼梯后方的大片阴影,转过头来,低声对我和猎户说:“分头行动。”
猎户点点头,朝楼梯后方的阴影摸了过去,老周指指猎户,示意我跟上他。
我三步并两步追上猎户,老周则上楼查看。
也就是老周这么一走,我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刚入行不久的菜鸟,不禁有些紧张。
人一紧张起来,就容易看什么都刻意,看着猎户像犬类一样匍匐前进的身影,我越发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他想把我带到黑暗中的角落里杀掉。
抵临一处墙角,猎户突然停了下来。
这就是一个由两面墙包夹起来的角落,地面是实心的,墙体也是实心的,在这种地方,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心下顿时一颤,将手探向了山筋的剑柄。
猎户回过头来,他那双犬类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我攥住剑柄,警惕地盯着他。
他指了指墙角,低声道:“我记得很清楚,井口就在这个位置。”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一阵尴尬,松开剑柄,装模作样地凑上前观察了一下,地面和墙体确实是实心的,不存在暗门什么的。
我顺着墙面向前看,发现不远处有个敞着的屋门,于是摸了过去。
门内是个厨房,屋当中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有个砧板,上面扎了一把剁肉用的宽背大刀,厨房中的茉莉花味非常重,去也掩盖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
猎户趴到门口,耸着鼻子嗅了几下,指指厨房一角:“血腥味是从那里飘来的。”
我快步贴过去,探手在地板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很空洞,说明下面应该是空的。
“下面应该是个暗道,咱们得通知老周。”
说话间,我抬起头来看向猎户,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正好落在砧板上。
却发现,砧板上的刀不见了!
猎户的手攥不住刀柄,刀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