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阵沉默与压迫。
她勾唇一笑,恍然为觉那暗流涌动的气氛,继续说道:“我虽然为废石,可到底还是神石,哪怕女娲娘娘不用我,那还是无法抹去我珍贵的本质。你们都想要吃我,那肯定要有资格,弱肉强食,你们都应该明白的很不是吗?”
“唉,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倒还鬼的很。这般说不是在挑拨我们这些多年老友之间的关系嘛。”
饕餮嘿嘿一笑,浑浊的眼轱辘轱辘的转着,他话中虽表面了他的分明,可是那模样却摩拳擦掌的,心底实际上早已经认同了乌零露的话。
见状,乌零露不由失笑,以她的年龄如今却被叫做丫头莫名的带来几分滑稽,不过对这些老家伙而言也不差了。她无意识的揉了揉眉心,压低了声线缓缓说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呐。”
如此一言,所有等着静观其变的神兽都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它们没有一个人是甘愿放过一个如此难得机会的。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率先打破沉寂的竟然是那安静了许久的蜃龙。它恶狠狠的盯着乌零露,鼻孔里出着热气,龙须如同两条长长的鞭子,挥舞时带着响亮的划破空气的声音。
“这是本王先寻得的食物,你们谁都不要想!”
它伸出龙爪一把抓起乌零露,长大了血口,企图一口吃下去。
乌零露困在其中动弹不得,她没有想到蜃龙居然会有这个破釜沉舟的胆子,不过失神片刻,便恢复了冷静。她屏住呼吸,厌恶的看着蜃龙那粉嫩的舌头,正准备放手一搏。
而那些自大傲慢的神兽也未想过这个一向懦弱的蜃龙会有从它们口中抢食的本领,惊讶间是滔天的怒火。齐刷刷的,也正准备对它出手,都想率先抢下乌零露的肉身。
可就在他们你争我夺间,那半边丝毫不受影响的冰雪天地突然有了一丝异常。那些雪花已一种不可察觉而又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那边蔓延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骤降的温度,入骨的寒意让那些争的眼红的神兽们不由一顿。由不得它们多想,绮叠萦散,飘零流转,那委婉清凉的笛声就这么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如此天玄籁音乌零露从未听过,这吹笛人又回是如何的心境呢?好似刹那间,天地万物都归为宁静,一丝悲一丝喜等多的了然放空,那声音像是从无比久远的过去传来,刚刚拼命挣脱龙爪的乌零露怔怔的听着,莫名的眼眶湿润起来。
突然的,她很想知道这笛声中蕴含了什么故事。是否和自己也一样,失去过太多,才会这般的漠然一切。
而那些神兽们听到这个声音,却大变了神色,一个个的像是步入寒冬,瑟瑟发抖。眼里是不甘,更多的是畏惧。
神兽们突然变的这么乖顺起来,乌零露来没来得及有任何疑惑,就见从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
他放下手中的笛子,笛声戛然而止,发间落满了雪花,可是笛子上分毫为沾。
乌零露望过去,眼里充满了惊讶。因为那人和她想象的实在是太过不一样。只见他一身简单布衣,身形高挑瘦弱,一双手修长却布满了伤疤。而脸更是丑陋不已,五官已经看不清,只剩下一双眼,可毫无光彩,分明是瞎了。
他意识到乌零露在观察他,到也不甚在意,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引的我这儿不安分,原来不过是一只花妖吗?”
乌零露皱了皱眉,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你是人?还是……魔?”
他轻笑一声,“已经有很多久没人这么问我了。不过是人是鬼是魔是妖,有那么重要吗?你觉得我是什么便是什么,你若觉得我什么都不是那便什么也不是。”
这话里好像带着深意,可仔细想也无法猜透他的意思。乌零露只得作罢,但她看出来了那些神兽对他的忌惮,可能,这是一条最好的出路。也可能这是一条同样凶险的出路,只是不知为何,听了他的笛声,莫名的就有些信任。
“你能救我吗?”
他没有说话,反倒是那些神兽先叫嚣起来,当然更多的是虚张声势,它们全部都退到一边,愤然的看着那怪人。
“鬼家伙,你莫要以为我们怕了你,这个家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穷奇说的有些没有底气,它显然是吃过苦头的。
那怪人没有理会它们,更没有把它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对乌零露说道:“救了你,不过会给我引来祸端与麻烦,我为何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