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恳求

“到底是谁？”林阳追问道。

“说来也怪，我已经记不清那人的长相了，但就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反过来操纵这些怨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它们一个容器。”

听到这里，林阳的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

“那些怨念聚合物天然怀有对年轻女性的憎恶感，甚至超过了对我的怨恨，于是某天我故意约了一个对我有好感的女性出来，单独相处，然后趁机……”

“你杀了她？”

“我没有！”顾云的声音一下子激烈了起来，“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也是那些东西借我的手杀的！”

林阳嗤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已经给对方打上了死不足惜的标签。

“总之，我以那名女子的血肉为引子，帮那些怨念塑造出了新的形体，也就是小宝。”顾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宝已经有了些许灵智，甚至可以跟我沟通，但却凶性难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新鲜的血肉……”

林阳冷冷道：“东西是邪物，制造它的方法也是邪法。”

“是啊，等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别惺惺作态了，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顾云抓起了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叫道：“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想活下去……”

看到顾云这样的表现，林阳对他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顾云歇斯底里了一会，突然又冷静了下来，“师弟，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说吧。”林阳冷冷道。

“虽然这些年我杀了不少人，但也救了不少人。”

“所以呢？”

“我在整个医学界都声名鹊起，甚至成了中医界的门面。”说着说着，顾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得。

林阳冷笑道：“所以你想让我放过你？”

“不是，你可以把我交给相关人员，但绝不能透露小宝的存在，否则外人知道我治好了那么多人都是靠了这种旁门左道的力量，整个中医界都会颜面尽失啊！”

“所谓中医界的门面居然是个杀人犯，难道就不会让他们颜面尽失吗？”林阳反问道。

顾云哑口无言，但还是坚持道：“至少不能打破大家对中医神话的幻想。”

林阳嘿然不应。

“师弟，你也是学中医的，应该明白中医在如今社会的尴尬处境。”见林阳依旧无动于衷，顾云又爆了个猛料：“就在三个月后，燕京会举办一次医学交流会，交流的双方自然就是中医和西医，但名为交流，实为比拼，中医和西医要在全国人民的注视之下分个高下，而我就是中医方的代表之一！”

“呵，中医界还真是人才稀缺啊，居然要派你这种败类上场。”

顾云惨笑一声，“然而情况就是如此，在那些真正的名宿巨擘不出现的情况下，我顾云就是中医界明面上的实力第一人，当然，前提是小宝还在。”

林阳沉默不语。

“师弟，你出手如此不凡，想必医术也高绝无比，师兄恳请你在我死后，代替我出战。”顾云突然郑重其事地跪下来，给林阳磕了三个响头。

林阳叹了口气，“何必如此。”

“顾云可以死，甚至可以名声败坏，但中医不能，我们的国粹不能！”

林阳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师弟高义！”

“但你终究还是要死的。”

顾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闭上了双眼，“我明白。”

林阳走到顾云身边，手放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冲着刚才你的那番话，我就不把你交给相关人员了，世人也不会知道原来一代名医顾云，竟然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顾云长舒一口气，露出了解脱的神情。

林阳手中电光凝聚，“最后再送师兄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初心，自己的初心究竟是……”顾云还未来得及想清楚这一点，只听见一声惊雷炸响，意识便沉入到了黑暗之中。

林阳松开手，顾云便化作一具焦尸倒在了地上。

“我果然还是心太软了。”林阳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第二天，医馆里，王怡清面色古怪地对林阳说道：“老板，我听说中央公园门口发现了一具焦尸……”

“嗯。”

“该……该不会是您的那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