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试探

秦罡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脸上挂着的，也都是少掌柜再熟悉不过的笑意。

开门迎客的第一条要义，便是要冲着每一位来客微笑，不论对方是敌是友。

只要是对方进了门，便只有一个身份——客人。

这是少掌柜自小就被耳提面命的道理，这些年里他倒是也将这一脸毫无热忱的笑意练得炉火纯青。

只不过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也得被这般对待。

可当他真对上了秦罡的眸光时，倒是也没有半点怯意，还是一本正经的道，“客气了，左右不过是今日里闲来无事，想要到晓晓姑娘这儿来讨杯水喝。”

顿了顿，他又不无遗憾的开口，“只是没成想，晓晓姑娘竟然不在，看来是我来的不凑巧……”

少掌柜说着，脸上不自己觉的挂上几分无奈意，秦罡看着，却也不戳穿，只赔笑着道，“是呀，今儿是十五，这不晓晓一大早就出去忙活了，等她回来怕是夜深了，少掌柜若是有什么要事，不妨跟我说……”

牛晓晓不在，秦罡就是这店里的主心骨。

他这一句话面上是替少掌柜解除难堪，可内里无非就是希望来人能够立时三刻说明来意。

无论敌友，秦罡最习惯的，终究不过是开门见山而已。

但这显然不是少掌柜心中所愿。

若是可以的话，他宁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然而将这里的种种，带回天下第一楼重新复盘，捡着那些个可以用在他们店里的东西，重新发挥。

但遗憾的是，秦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还不等少掌柜开口，秦罡便已经招呼十五过去，随口点了几道小菜，命他快些上。

“告诉三十，动作要快，少掌柜可不似旁人，生意上忙的很，多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十五听着，当即颔首称是。

可少掌柜的面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秦罡此前的那般说辞，若是只听前面半句，怕是也没什么问题，第一时间上菜是能最能保证菜品口感的，这倒是也无可厚非。

可偏偏秦罡好死不死的加了后面的半句，便是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对味了。

明明都是开酒馆的，到了用饭的当口，他不在自家店里守着，却是跑出来到他们这儿觅食，怎么能不让旁人多想呢？

这秦罡一定是故意的。

少掌柜愤愤的想着，若不是周遭已经有闻讯望了过来，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到底会不会愤然离席。

可饶是他曾经真的想过，如今却是也半点都不敢动弹了。

好不容易才坐定，一旦离席，便算是坐实了好些人的猜想。

堂堂京城第一楼的少掌柜，居然要潜伏在牛晓晓的店里偷师，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一旦传扬了出去，都会对天下第一楼不利。

因着这一条，他也只能硬生生逼自己岿然不动。

秦罡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样，但眼底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而是开始像献宝一般说起他们的招牌菜来。

“少掌柜，您今日刚来，不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

秦罡主动提出要为他介绍一二的时候，少掌柜的眼底有刹那的眸光闪过，虽然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但却还是被秦罡捕捉到了。

他甚至不等对方开口，便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少掌柜，您有所不知，咱们这店呀，依着晓晓的规矩来，每日里只招呼十桌客人，一旦客满就拒不接受了。若不是因为当初在天下第一楼的时候，您曾热心的招待过，我也不敢让您坐在这儿！”

说着，秦罡的面上竟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歉疚。

少掌柜见状，心中的狐疑便更甚了。

牛晓晓定下的规矩他倒是也听人说起过，只不过此前他一直觉得这不过就是个噱头而已。

任何一家新开的铺面，为了能够吸引来客，总是会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举动。

但不成想，牛晓晓竟是真的严格践行。

“晓晓姑娘虽为女子，可眼界行事却不输男儿，着实令在下佩服的紧。”他不疾不徐的开口。

一听这话，秦罡眼底不自觉的涌现出几分笑意，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少掌柜此言不虚，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着这句，少掌柜又是一口气没顺过来。

素日里父亲经常教导，不论什么时候，面上